静默的屋内听得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赵婷婷一咬牙,决绝开口,“我宁愿死,也不愿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婷婷!”
“爹爹,从小到大我就只能呆在府里,哪里都去不得,我只能靠你们的描述去想想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看看热闹的集市,想去看看潺潺的流水,想去欣赏俊秀的山川……”,赵婷婷拖着严重变形的身体走到赵豪生的面前,“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任医女也说了是可能,说不定我运气好一下子就治好了呢,爹爹,女儿愿意以命相搏”。
赵豪生伸出手摸摸女儿的头发,“好,我们就以命相搏”。
任凌羽凉凉开口,“既然你们决定了,麻烦赵家主备点饭菜,我吃饱了才有力气做手术”。
这么煞风景的话让赵豪生有些恼怒,作为大夫,这时不应该说些安慰鼓励的话吗,这个女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任凌羽要是知道他这样想一定大喊冤枉,她从皇宫出来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早就饥肠辘辘了,要想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吃跑吧。
风雪渐渐停歇,夜幕降临,季飞寒刚回来就一脸怒气地往外走去,二皇子急忙拦住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四儿一眼,这个丫头太多嘴了。
“飞寒,你心里明白,她一旦进了赵家的门,要想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活着走出来,一种是死了被抬出来。
季飞寒的脚步顿住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如果是后一种,如果那个女人死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再想下去。
季恩阳几时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父皇瞒着他是对的,要是事先知道,他是绝不会让那个女人以身犯险的。
“飞寒,此举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要是她治好了赵家小姐……”季恩阳试图安抚他。
“要是治不好呢?”季飞寒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二哥,你什么时候也如此不择手段了?”
季恩阳被这个指控激怒了,“七弟,你又什么时候如此妇人之仁了?如果那个人不是任凌羽,你会不会跟我一样冷眼旁观?”
季飞寒眼眶发红,一拳打在门框上,木屑乱飞,手背上瞬间血肉模糊,月芷,你一定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