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还是湖广,若是换了此时的江南浙江一带,几乎每个村落城镇都依水而建,没有船到不了的地方,小车和马车在北方颇有用途,在江南浙江的用处就相对不大了。
宁思忠等人原本就是存着哨探消息的心思,对眼前此行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他们已经是亲军武官,每年俸禄几十石到百石不等,且还是很有上升空间。
这一次奉命公干,将家里新收的秋粮各放了五六石在小车上,都是二十来岁的壮年小伙子,近两个月来吃食不缺,营养充足,每天还打熬力气,是以推着小山般的粮车也并不困难。
原本是相对平和淡然的心思,待听到粮价又看到四周乡邻们的反应后,宁思忠在内的所有人也都是愤然起来。
“每石最少压了五钱银。”
“这五钱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对咱们来说可能就是活命钱。”
“就算今年收的多,这般贱卖,咱们落着的也就更少了。”
“各家各户原本是打算多留三五石粮,叫全家老小都能吃饱,若按着这价卖粮,各家都得将储存的粮食多卖好几石出去才够。这样一来,又他娘的得半饿着肚皮度春荒了。”
“咱们湖广这样的好地方,种的粮供应好几个省都吃不完,偏咱们自己却是只能吃粗粮野菜熬日子,这他娘的哪说理去?”
“还亏得咱们现在的身份不同……”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自己是没在意这点小事,可是四周二十里地哪一个村上没有亲朋好友,就眼睁睁看他们倒霉?”
“咱们不是奉命公干,殿下会出手的!”
“也亏得有咱们殿下……可惜天下别处地方,想得殿下出手就难了。”
话题说到这就戛然而止了。
再说下去,要犯忌讳。
哪怕是泥腿子出身的亲军武官,在这一层上也是相对警醒,面露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