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在这力量下屈膝了,我任由岳清音bào怒地捏着我的下巴,第一次哀求他:“哥哥……放过他罢……他从未有过坏心,他只是……只是想找到自己那个有人可以管他、理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地方……”
“那么,你究竟是同情他,还是中意他?”岳清音冷然盯着我问道。
“我……我想同他在一起,”我颤抖着表明了心迹,“既心疼他,又……喜欢他。”
岳清音狠狠地盯着我,目光比冰峰还要冷上千倍,良久,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起,不许你再见他,尽快将他忘了罢!”
“哥哥!”我既惊又怨地叫了一声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就是说出来又有何用?岳清音要护我,绝不可能同意我和大盗来往,甚至……为了将我拉回安全的境地,他很可能会帮助季燕然加速对大盗的缉捕。
岳清音松开我的下巴,垂着眼皮淡淡看着我,整个人显得那般地冷酷无情,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与鬼脸私相往来,暗通情意,将祖上传下的家训视如无物,将娘言传身教的德与行置之脑后,不罚不足以令你自愧自醒,不罚……便不知悔改!”遂提高声音道:“长乐!”
长乐在屋外闻声连忙推门进来,道:“少爷!”
“去廊外折一根竹枝来。”岳清音冷声吩咐。
长乐不敢多问,转身跑出去,很快折了根拇指粗细的竹枝回来,才要掩门退去,却见季燕然大手一撑门挤了进来,看了看岳清音手里的竹枝,吓了一跳地笑道:“清音!这是做什么!灵歌还小,不可……”
“这是我岳府家事,季兄请回避。”岳清音冷冷地瞪向他。
季燕然尴尬地笑着挠挠头,好声好气地道:“清音,你身上还有伤,就算你不在意自己,也要顾念灵歌昨夜辛苦一宿地守着你啊!有话好好说不好么,你这……”
“长乐,请季大人至外间用饭。”岳清音不再看他,只叫长乐将季燕然请出房去。
季燕然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只好转身迈出门去。岳清音便向我冷声道:“伸出手来。”
我一言不发地伸出双手,手心朝上,“唰”地一声竹枝甩下抽在其上,一阵火辣辣地钻心疼。抽没几下我的掌心便已经浮起了红肿血印,然而岳清音这一回似是狠下了心,一下接一下毫不心软地继续着给我的惩罚。我死死咬着下唇未吭一声,硬是挺下了这数十下的家法。
“去吃饭,饭后即刻起程。”岳清音收了竹枝,冷声令道,目光却投向窗外,不肯看我。
我知他是怕看了我肿得惨不忍睹的双手后会心软会自责,便也倔qiáng地将手收进袖口不给他看到,未行礼也未吱声,我转身便向外走,待踏出房后回身关门时,却看见正向着chuáng边慢慢走过去的他的背上,殷红的血浸透了整片后衫。
皇权·文武
“哥——”我惊慌地跑过去扶岳清音,才一握住他的手臂,掌心的伤便针扎一般地疼起来,顾不得这些,我扶他坐到chuáng上,颤声地道:“哥……你的伤口……你的伤口裂开了……这可如何是好!——你坚持住——我去请郎中——很快便回来!”我说着便要向外跑,被他一把拉住。
“不必……叫长乐进来替我重新包扎一下便可。”岳清音的声音又见虚弱,双唇已经没了血色。
“长乐?长乐他会包扎么?”我急问。
“鬼脸方才教过长乐了……”岳清音声音愈发的小,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亦软了下来,因要重新包扎伤口,还不能让他躺到chuáng上,我便抱住他的上身,让他将头靠在我的肩头暂时倚着,冲着门外叫:“长乐!长乐!快拿绷带和药!”
冲进门来的除了长乐还有季燕然,两个人一个备药一个为岳清音脱下血衣,药是大盗留下的,想必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身份会被在此识破,因此也没有必要再拿着这秘制金创药了,索性便留在了此处。
此时季燕然也顾不得将来会不会被朝廷追究了,撸起袖子用湿巾子替岳清音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净,而后叫长乐多多的放药。一番忙碌下来总算止住了血,直惊得我们三人一人一头的汗。
岳清音因失血过多沉沉睡去,长乐将他的血衣敛去悄悄清洗,我坐在chuáng边,季燕然坐在chuáng前椅上,两个人望着面如白纸的岳清音相对无言。许久季燕然才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转脸望向我,挑着半边眉毛道:“别人家兄妹起争执,至多吵吵嘴而已。你们兄妹俩争执,一个弄得双手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