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逼近,搔首弄姿的将那府兵逼得面红耳赤。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身型精瘦的男人正从外头回来,看了看几人,尤其多看了张氏几眼,随后将眼神落在那府兵的身上:“你新来的么?我们知州大人乃是一方父母官,做的是为民之事,这位娘子怎能是闲杂人等?”
张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转身走到陈克之跟前,垂着下巴,是不是的抬一抬眼皮儿,像是诚惶诚恐,可分明媚眼如丝。
张氏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这个时代的妇人,除了做些正常的讨生计之事,大多是深居简出,张氏自跟了金三之后,金三时常不归家,加上金三那方面的问题,正是如狼似虎年纪的她得不到满足,便学那流萤,游走在坊间街巷,还能的些银子也算是一举双得的事情。
这样来的银子她自己会留些,也会交给金三一些,只说自己在哪家哪家做针线活儿得来的。
如此就算金三回来碰见她不在家,也不会说什么。
可就算如此,金三到底是她男人,女人一辈子的归宿,可不就那一个男人么?
做久了流萤,那些讨好男人的本事也就无师自通了,她压了压嗓子娇滴滴的说道:“这位官爷说的是。”
陈克之算是有自控力的人,加上他对女人的兴趣,向来不如他好的那一口香茗来得大。
只是,方才他想起这女人说要为自家男人申冤。
申冤大可去击鼓,可她却来找知州大人……陈克之向来有耐性,顺水推舟搞清楚个中缘由也是他作为幕师的职责。
张氏走坊串巷的日子多了,也能瞧得出这位不是知州大人,可既能自由出入知州府,把着门口得那俩府兵对他也还恭敬,想必地位也是不低得。
随着陈克之走进知州府得大院子,她忽然扑倒在地上,一声哀泣:“官家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家男人本本份份,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得事情,可那卫所得官兵不分青红皂白得将我家男人抓了去,知州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知州大人是不是青天大老爷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知州老爷和卫指挥使大人向来不和,这也是陈州城里大家都在悄悄议论都事。
金三被卫所官兵抓走,要来求知州大人也是她琢磨了一晚上才做下都决定。
她不过一介草民,知州大人未必会为她这等小事出手,因此,她连让知州大人出手都筹码都准备好了。
张氏又哭诉了大约是说些自家男人是好人之类都话,陈克之不厌其烦的摆摆手,道:“那卫所官兵自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你不与我说明白,我如何替你想知州大人禀告?”
“卫所的人说,我家男人放火杀人,那醉翁酒铺里有个伙计是我家的人不错,可我男人何苦自己去放火?”
陈克之这才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他亲自去的翠竹楼,交代苏安亭可以下死手,却没想苏安亭直接派人放了火,还安在了金三的头上。
这苏安亭看来也不是个好拿捏的。
只是,按在谁头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这金三还被逮住了?
张氏道:“许淮,一定是许淮!”
她又将许淮和金三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通,断定许淮是赢不了,故意放火栽赃他家男人。
陈克之听着,心里越发的震惊,他转身出门,飞快大往解安民书房方向走去!
他去翠竹楼安排苏安亭大事情做得很隐蔽,若不是苏安亭这人并没下死手或者放火的事情被人撞见暴露这便是小事,若是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这足以说明,他们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
听完陈克之说的话,解安明一双眼睛在背光处闪这矍铄都光,他勾了勾嘴角,沉声道:“是吗?已经被盯上了?”
“不是!是许淮!”
妇人都声音陡然在门口响起,陈克之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他刚才只顾着匆匆来禀告这事,却忘了使人锁上张氏!
张氏竟跟着他跑来了书房!
知州大人都书房是什么地方?岂容她旁人乱闯!
正要招呼人将张氏架出去时,解安明一抬手,闻讯而来的府兵便停在原处。
解安明往旁边走了一步,似在渡着步子想着什么事情,片刻之后,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张氏。
张氏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纵然胆子大,那冷寒阴绝的目光扫在身上,只觉得心下一松,双腿软趴趴都往下塌,整个人都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