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瓦,把悬臂放下一点。”
临近下午一点多,挂在半空的铁囚笼,终于是放了下来。
两个罗国老渔民,一左一右的,粗暴的将方庚架住,拖拽走。
船长室的舱门半掩着,老渔民推门而入,将方庚抛到地上。
没了寒风,更有暖气裹身,方庚好受许多。
“听说你要见我。”
一个矮桌旁,那轮椅上,疤面吐着酒气道。
他端起酒瓶,咕咚的灌了两口,滋味难受,心中怨仇复生。
他将酒瓶一举,对准方庚。
“看这个。”
方庚将手举起来,那手掌的皮肤上,有了一个模糊的压印。
“这是什么?”
疤面眯着眼,问道。
过了一会儿,他反应了过来,连忙移动轮椅,将半掩的门关上。
“你竟然…”
等疤面转过来,方庚已坐在矮桌边,喝起了那一点残酒。
“一枚金币,一桩委托。”
方庚将酒饮尽,道。
“你很有胆魄,这合众币也的确价值不凡,但他不值你一条命。”
疤面道。
他推着轮毂,来到方庚面前,将肌电义肢的手,抓住方庚的手臂。
“你没得选。”
方庚反手,将那肌肉义肢抓住,认真道。
“你没得选。”
“你在命令我?”
疤面猛得一蹬,将方庚蹬倒在地,继而抄起一边甩棍,猛甩下去。
“啪!”
不知用力过大,还是其它技术缘故,那肌电义肢竟脱落了。
方庚倒地捂住背颈,护住要害。
他预感中的殴打,久久没有到来,这才放开护颈的双臂。
“疤面,我得承认,我得承认,我对你的伤害,无可辩驳。
可你是一个成年人。
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生活的日常,它们都将崩坏。
因为你的缺陷,你剩余的日子,地位、关系、薪资待遇,具会一一下降。
在最终的最终,你将会在某个求助中心,潦倒的混迹下去。
而这枚金币,它能做得不多。
但在国际黑市上,可订购一个真正能够帮助你工作的义肢。
而不是这个,花了大价格,但只看上去让你似个正常人的义肢。”
“哈…”
疤面沉默一阵儿,突兀的笑起来。
笑着笑着,又痛哭起来,他悲泣道:“我比你更知道我那残酷的未来。
可相比于获得金币,我更想让你承受和我相同的残酷未来。”
下一刻,他收拾心情。
当理智压过情绪,他开始计较得失,说道:“我想金币,你一定藏起来了。
虽然就在船上,但你能随时掌握它。”
“嗯!”
方庚点头,从地上艰难爬起。
他弯腰,捡起滚落地上一个又一个酒瓶,吞咽内里酒水。
并把那肌电义肢,重新给疤面,装了回去。
“咳…”
因喝这暖身的高度酒,吞咽得急了,他剧烈的咳嗦起来。
呛了一会儿,他将手伸起,那有金币压印的掌心,对准轮椅上的疤面。
“过去已成定论,未来犹未可知。
刀疤脸,如果换位而处的话,我也会赌一把的。”
“你想怎么做?”
疤面意外的痛快,让方庚有些惊讶,尽管这结果在他的意料中。
“毒!”
“什么毒?”
轮椅上的疤面,支身问道。
“大巴纹鱼的毒。”
疤面喝了一口酒,道:“看来,船上的冷水澡,没有白泡。
在那冷水池中,的确储养了一些大巴鱼。
但这可是一种神经毒素,虽然在这秋冬之季,毒性略低一点。
可一旦误食,哪怕一点的剂量,也会致死。”
方庚伸手,伸脚,展示因剧烈水中挣扎,而磨破的手脚腕处。
“你一个废人,我一个快半死的,除了这下毒,还能怎么办?
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