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镣铐合上,方庚又成了一个手脚被拷者。
他将湿冷的道服,披了上去,寒冷再一次侵夺他的体温。
“等你消息。”
说完,他将镣铐钥匙,藏在舌根下。
在秃老汉的看押下,方庚推开门,一瘸一拐的走出船长室。
外面,陈宇坐在船边,抽着烟。
见方庚出来,他轻吐个烟圈,怪笑了一声,转头对阿猜道:“今晚,你是他的新郎。”
这话故意大声,传到方庚耳中。
方庚的脚步,顿了一下,却被背后一脚,踢得踉跄几步。
“快点。”
秃老刘催促道。
“铛”的一声,笼门合上,这铁囚笼,被重新拉吊了上去。
他如去时一般,缩在笼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寒冷再降,方庚于笼中趺坐,结禅定印。
他沉于内心的安乐,试图忘却**痛苦。
过了许久,禅定也无效果,便换作静功吐纳,导引呼吸。
吐纳与息,乃同法同理,具是呼吸导引。
所谓息气本源者,清静本气也。
观入丹田,细细出入,如此者龙虎自伏。若心无动,神无思,气无欲,则名曰大定。
由此可见,道禅本一家,非虚言也。
方庚有一点的禅定基础,练这吐纳,也很快的进入状态。
日暮黄昏之时,船上除去几个值守,其余皆归舱中用餐。
方庚闭目,凝神。
在船长室中,一折叠大桌摆着,上有三五个硬菜,七八个冷盘,几斤瓶装水酒。
顶上的灯光,发出暖光,为酒桌上的氛围,更增色不少。
坐在主位的,还是疤面。
在他旁边的,则是陈宇。
他带着那罗国阿猜,一屁股坐在副主位上,爽朗的谈笑着。
酒桌上,陈宇俨然成了主角。
“这一次运的货,部分转往国外的黑市,那边的需求量很大。
部分转移到岛上,进行下一步的药物实验。”
陈宇如一个干部般,几杯酒下肚,在这桌上指点了起来。
“小刀,听说你是‘东虹岛’出身,在岛上通过了保护测试。
可惜被刷下来,这才下放到清道夫的队伍中。”
“你想问什么?”
王小刀放下筷子,道。
“哈…”
陈宇干笑几声,“你就当哥哥我醉酒,开了一个小玩笑吧!”
“你待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王小刀冷哼道。
他这话一出,最先色变的,不是陈宇,而是一旁的疤面,以及秃老刘。
“小刀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陈宇自打入了这队里,这明里暗里,受了你们多少的白眼。”
借着酒劲,陈宇吐露多日的郁结。
“你们一个个的…”
他的手肘,撑在桌上,指着桌上三人,道:“一个残废,一个毁容,一个矮瓜。
就你们这三瓜两枣,怎么能把队伍撑起来。”
“你!”
王小刀红着脸,怒视着陈宇,一拍桌面,拍得桌上碗碟胡乱的撞。
“坐下!”
在陈宇背后,那阿猜站在那里,如一尊恶神般的恐吓道。
“阿猜,来喝一杯。”
有阿猜协助撑着场面,陈宇的心情大好,招呼着对方道。
“宇先生,我不饮酒。”
阿猜合十道。
“罗国哪里都好,就是太崇信佛陀了,还好没被把骨头信软了。”
“我的拳和腿都很硬。”
阿猜道。
“当然,我了解。”
陈宇打了个饱嗝,并将手一抹,将那油乎乎的嘴巴,抹得干净。
他将双脚,往桌上一放,拉起裤腿。
在这两个小腿之上,可清楚的看到,那已愈合的弹孔疤。
“两颗子弹,那娘们打了两颗子弹,还好抢救及时,保住了腿。
我受的伤,不比你们轻,你们没有资格看不起我,没资格。”
陈宇发泄式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