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程令纾脚步顿住,愣在灯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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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司内,沈时行也在拿着请帖,同时偷瞄裴砚昭手中的画像。
“你确定这是谢揽的画像?”裴砚昭始终不愿意相信,但这画像里的人的确是大理寺的谢揽。
约摸是他十二三岁时,除了眉宇间颇为张扬,五官差别不大,应是同一个人。
凌涛抱拳:“这是书院里曾经教导过谢司直的先生所绘。”
裴砚昭沉眸不语,怎么会?不可能。
他急了,沈时行见时机成熟,立刻凑过来道:“大哥,我早说你去蜀中调查他是没用的,有胆子来冒充京官,肯定万事俱备,能让你随便抓到纰漏?你听我说,办法只有一个……”
裴砚昭紧盯着画像,不等他说完:“好,我想办法送你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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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裴砚昭急了,谢揽也在着急。
他紧张。
可能比他真成亲前夕还要紧张。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松烟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面前满满当当的点心上,琅琊酥糖、状元糖、芙蓉糕、酥油鲍螺、糖蒸酥酪……“少主您真不吃?”
见谢揽摆手,他开始大快朵颐。
冯嘉幼问松烟谢揽喜欢吃什么,松烟说甜食。
没撒谎,他家少主小时候最喜欢吃甜食,但老爷不准他吃。
也不准少主养柔弱的小动物,送了只秃鹫给他。
少主虽然平时经常和老爷对着干,恼起来还会动手,但老爷从小给他立的几个硬规矩却极少违反。
在松烟看来,天高皇帝远,还守着老爷那些旧规矩做什么。
往后是和少夫人在京城过日子,少夫人的规矩才是规矩。
“少主,中原人常说既来之则安之,您着急也没用啊。”
“这没办法则安之。”谢揽这几日琢磨来琢磨去,终于琢磨懂了那天冯嘉幼为何会生气。
他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两人之间是有默契的,成婚之后,不过是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日常相处还和现在差不多。
瞧冯嘉幼的态度,她不是这样打算的,她想来真的。
这哪里行。
成婚只是权宜之计,往后会让她背个寡妇名声,谢揽都纠结了许久。
必须赶紧想办法。
“不如我明晚装醉?”谢揽抱着手臂坐在窗台上。
“您信我,您骗不过冯小姐的。”松烟含糊着说。
“有了。”谢揽跳下窗户,将心一横,“明天拜完天地,你去挡在洞房门口,就说收到家书,我爹死了,我要守丧。”
松烟一口松饼险些将自己噎死,脑海中浮现出老爷提刀夜奔三千里来砍少主的场面:“您是不是忘记了,您现在是谢举人,他父母早亡。”
谢揽面如死灰。
瞧他一副上刑场的模样,松烟真觉着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起身走到自己包袱前,抖开,散出十几个药瓶:“小的有种药,是从师父那讨来的,兴许能帮您。”
他师父正是姚姑姑,谢揽走过去:“什么药?”
刚问完,他示意松烟先别开口。
不一会儿响起敲门声:“谢司直,您有位也姓谢的同乡登门拜访,此刻正在花厅。”
第18章
婚礼.
姓谢的同乡?
“来人可报全名?”谢揽问着, 又示意松烟将包袱里的瓶瓶罐罐收好,稍后再说。
门外仆人道:“他自称谢临溪。”
谢揽一双眼睛逐渐清亮,原本的焦灼不安转被喜悦取代。
临溪,正是他义兄的字。
“少……少爷, 您慢点!”松烟看着他疾步跑出门, 宛如野马脱缰, 想提醒他不要得意忘形。
背井离乡待在京城的两个多月,实在是将他给憋坏了。
不过瞧他还记着门外有人, 没有直接从敞开的窗户跳出去, 说明还是清醒的。
……
正在前院忙活的冯嘉幼听闻府上来了一位谢揽的蜀中同乡,好奇得紧。
她先前问过谢揽, 蜀中有没有邀请的人,路途遥远, 须得提前送帖子,他直截了当地说没有。
自称从前曲高和寡,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