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格格不入。
冯嘉幼起身去往花厅, 她比谢揽来得早, 不好直接见男客, 便绕去后厅隔着一处镂空往厅内望过去。
这谢临溪规矩坐着, 略有些拘谨。以一根简单的桃木枝束发,穿着朴素的淡青色书生长袍, 容貌不俗, 只不过一路风尘仆仆,无精打采, 难掩疲态。
谢揽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花厅, 一声“义兄”出口之前, 察觉到冯嘉幼躲在后厅, 遂将步伐放稳,喊道:“临溪兄。”
谢临溪忙起身,躬身拱手:“谢司直。”
谢揽正要与他接着客套,又察觉到冯嘉幼离开了,看来她只是好奇过来瞅一眼。
谢临溪见他一直朝自己背后看,也转头,低声道:“适才莫不是冯小姐?”
“嗯。”谢揽提起来头就开始痛,招呼他坐下,笑道,“你怎么会来?”
“我原本想去大理寺问你住在何处,问路时遇到一位熟人,告诉我你如今身在冯府。”
谢临溪淡淡笑容里藏着几分揶揄,“委实令我错愕,过来瞧见张灯结彩,又真见到你,才信了。正在心中揣测,这冯小姐须得是何等品貌,短短时日,竟能套住你这匹北地的狼。”
谢揽正要解释,他摆手,“莫与我说流言。”
“是我二叔。”谢揽的事情谢临溪一清二楚,没必要瞒着,三言两语和盘托出,“是不是难以置信,你一直仰慕我二叔,还曾与我赞叹过当年的冯探花,结果竟是同一人。”
“这……”谢临溪果真露出震惊之色,“我去到黑水城时你二叔不在,正遗憾与他不得相见。”
“早晚会见到,他如今人在京城。” 谢揽拍他肩膀,“我刚才想问的是你怎么会来京城?祖母呢?”
他义兄的祖母得了糊涂病,本就是去北地找姚姑姑医治的。说起来也并非亲祖母,只是养育义兄长大的老仆人。
义兄与她感情甚笃,抛下她上京,莫不是……
但见他并无伤悲之色,谢揽才敢放心问。
谢临溪却皱眉:“不是你喊我来的?”
谢揽怔愣:“我何时喊你来了?”
“你不曾写信给我?”谢临溪诧异,“信上写着‘义兄,速来京城助我’,我以为你遇到了难题,便将祖母先嘱托给姚姑姑,赶紧上京来了。”
谢揽霍地起身:“信在何处?”
谢临溪茫然:“扔了,只那几个字,我留着做什么?”
谢揽问:“你确定是我的字迹?”
谢临溪道:“信上有你的令签,我不放心,还请姚姑姑帮忙瞧,她也说是,你的字体寻常人谁模仿得了?”
“究竟是谁在搞鬼,竟敢冒充我!”谢揽目光冷厉,第一个想到二叔,又排除掉。
二叔知悉此事全貌是最有嫌疑的,但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冯嘉幼如今有性命之忧,谢揽贴身保护,谢临溪来京,他还得分心再保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