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好的死小孩??”那小红布袋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当你们几个小孩子的守护灵，听你们命令？这是养鬼术，是害人用的！就算是道行高深的法师，一个不小心也会被自己养的鬼害死，你们几个小鬼，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这??”阿育听小红布袋的说话声愈趋严厉，心中惶恐，连连摇手说：“我知道错了??我??我把你放了，你走吧，我不要守护灵了。”

“放我？你知道怎么放我吗？”那小红布袋发出了冷笑。

“嗯？”阿育拾起袋子，解开系绳，将袋子口拉开，只见到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摇了摇袋子，又倒了倒袋子，问：“你走了吗？”

袋子没有回应，阿育重复问了一遍。

“当然没有！”那袋子怒斥。

阿育吓得又将小红布袋抛飞，那袋子却滑顺地飘回了阿育手中，说：“带我去找教你这邪术的同学。”

“我??我联络不上他，大概要等星期一上课才能见到他吧。”阿育叹了口气，想起什么，又说：“而且我明明没有招你，是你自己找来我家的吧??”

“放屁！我主动来你家干嘛，你家很大很漂亮吗？要请我住吗？”小红布袋斥骂几句，又和阿育对证了在坟头帮美君念咒的经过，讨论一番。

阿育这才推测想来应当是当时他与美君一起念咒，他所携带的招灵道具也因此起了反应，将当时同样在附近的游灵，也招进了自己的碟子当中。

“这个袋子被人下过咒，我得花点工夫才出得来，如果你把我跟刚刚那些豆子放在一起，我可能就出不来了。”小红布袋这么说。

“文杰说，五谷是要化解守护灵的戾气。”

“你听他放屁！那些豆子下过咒，是用来控制孤魂野鬼的！我想起来了，还有『烟』对不对，你可别请我抽烟，我不上当。”红袋子气呼呼地说。

“烟？什么烟？”阿育不解地问，又随即醒悟，说：“是『香』啦，文杰说在香上面缠自己的头发，或是沾一些自己的血，用来『喂』守护灵。”

“我们以前都叫『烟』，那也下过咒，鬼吸了烟，就像人吸了毒，为了继续吸，只好继续帮法师做事。”小红布袋这么回答。

“原来你以前也当过守护灵，难怪这么清楚??”阿育这才恍然大悟。

“你再叫我『守护灵』，我出来之后会要你好看。”小红布袋沉声说。

“那??那我该叫你什么？”

“我姓石，你叫我石大哥好了。”小红布袋里的石大哥这么说，跟着，他向阿育大概介绍了自己。

石大哥生前是个工人，在工地意外身亡，死时还不到三十岁，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他当了十年的孤魂野鬼，然后，他被一个巫毒法师以类似的邪术禁锢了六年。

这六年间，石大哥成了师公行恶时的得力帮手，帮助师公干过不少坏事。

直到师公死去，石大哥才恢复自由，重新当起孤魂野鬼。

“那个法师这么厉害，又有守??又养了鬼，怎么会出意外？”阿育忍不住插嘴问。

“哼哼，就是我弄死他的。”石大哥冷笑两声。阿育打了个寒颤。

原来当年那师公有一堆黑道上的仇人。

他的仇人同样也能聘雇懂得邪术的人来治他。

师公法术尽管高深，但三天两头就要和敌人交手，几年下来，总会有失手的一天。

说起来可笑，事实上师公不算失手，他只是前一晚斗垮了一个死对头，高兴得痛饮一晚大肆庆祝，在酒酣耳热之际，师公搞错了“烟”。

“搞错了烟？这是什么意思？”阿育再度打岔。

“那个老鬼把我的『烟』跟另一个老兄的『烟』搞混了。”石大哥解释。

当时师公豢养着超过十只供其驱使为恶的鬼，极为自负，针对每只不同习性的鬼，施以不同的禁锢法术，以求能得到最大的控制效果。

师公醉酒那晚，搞混了石大哥与另一只鬼的“烟”，于是那晚两只鬼所承受的禁锢法术效力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

那一晚，是石大哥与所有被师公豢养的鬼企盼已久的时机──解脱的时机、复仇的时机。

石大哥与另一只鬼被师公修炼多年，道行已高，逮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自平时禁锢他们的青瓷瓶子中挣脱而出。

师公一向修炼巫术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