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雨声中中,忽地响起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
“婳婳,过来。”
命令一般。
景姒婳循声转头,一身笔挺精致黑西装的男人站在树下,身后的保镖为他撑着伞。
天色昏暗,模糊了他的脸,但挡不住周身压人凌厉的气场。
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直叫她头皮发麻。
来不及思考,她头也不回地跑向他,如燕投林似得扑进他怀里,缱绻温柔地喊他“沈先生”。
沈宗临单手掌着女孩的细腰,懒懒地抬眼盯着对面的人,略微抬高声音,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
“你的同学好像很热情。”
握在少女细得可怜的腰上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起,可见用了多大的力。
程俞蹙了蹙眉,在脚迈出去的前一刻,克制地顿住,抿唇道:
“沈先生,冒犯了,抱歉,是我的问题,和她无关。”
“当然和她无关,毕竟婳婳受欢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宗临回答得不紧不慢,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笑,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被男人拥在干燥温热的怀里,景姒婳只觉得遍体生寒,鼻尖绕着一抹薄雾雪松的香味,扰得她心神不宁。
直到被半抱带拉推上车,她四肢才稍稍回温。
沈宗临握着小姑娘微凉的掌心,冷眉微蹙:
“怎么这么凉。”
前面的司机听到这话,默默吐槽一句,肯定是被您吓得呗!
冷着长脸,皮笑肉不笑,谁看了不四肢发凉啊!
“可能是因为下雨。”
景姒婳将脸颊两侧长发别至耳后,笑得苍白。
“害怕什么?”
沈宗临见不得小姑娘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调整了一下表情,伸臂将人捞起,抱在腿上,用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住,边给她暖着边哄道:
“正常的同学交往我不会拦着,只是你说上次和他断干净了,今天又和他共撑一把伞,我看到了自然心里不舒服。”
他早就过来了,把两人之间无声对视,伞下低语的场景尽收眼底。
心中泛起浓浓的摧毁欲,但看着小家伙怕他怕到不行的样子,好歹是控制住了。
“断,断干净了,沈先生,他马上要出国,来和我告个别而已。”
小姑娘语速很快,生怕他误会。
“哦,我想起来了,程家最近是要举行一场送别宴,想不想去玩,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不,不用了,沈先生,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出现在公开场合为好。”
景姒婳不敢想象她在公开场合站在沈宗临身边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真不去?”
“不,不了。”
沈宗临低笑一声,抬手在中控台上轻按一下,挡板缓缓升起,两指捏住女孩尖细精巧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抬头,凝着那双水雾潋滟的眸子,温柔地一字一句敲打道:
“景姒婳,你要敢把用在我身上的小心思用在别的男人身上,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沈先生,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刹那间,圆滚滚的泪珠从女孩眼眶中滚落,缀在嫩生生的脸蛋上,摇摇欲坠,好不可怜。
脸还没他巴掌大,轻而易举就能完全掌控。
他用指腹轻轻沾了一点,抵在少女莹润饱满的唇上,温声命令她张嘴。
长指在口中搅动,少女眼角的泪越流越多,像只濒死的天鹅,直直地绷着脖颈。
他像个长辈,语重心长地教导不听话的小辈,恩威并施,一边惩罚一边教导:
“不管有没有,以后不许有,听到了吗?”
嘴巴难受得紧,景姒婳被迫仰着头无声流泪,哪里敢再多说什么,被教训得只会乖乖点头说是。
“好乖!”
男人抽走手指,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上面的水痕,夸奖似得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在掌心。
“给你带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粉钻项链和耳饰。
复古典雅但不失奢靡华丽,设计夸张又精巧。
尽管她对珠宝没有一点研究,也能分辨出眼前这颗粉钻极为难得,这么大纯度还这么高,肯定价值连城。
但她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