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音落下。
宫人纷纷跪了满地,战战兢兢的。
倾婳忍着胸口的一团气,和太后平静对峙,“什么便要好好的惩罚,请太后说话自重。”
“哀家不过是挂念皇帝的身体,皇后不必如此疾言厉色。”
太后扬起眼眸,一脸柔和地看着闫沛笙,“况且哪个做母亲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闫沛笙沉默。
虽然他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
但是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听得出,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是他的妻子。
等他还要想之前的事情的时候,头痛欲裂。
太后眼眸中闪烁着朦胧的泪光,“哎呀,我的儿呀,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为娘该如何是好。”
闫沛笙一脸淡漠,“母后放心,我没事。”
他又将目光落在倾婳的身上,口吻不含一丝情绪,“皇后,你方才不该对母后那个态度。”
倾婳不禁诧异。
这失忆了,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倾婳想着他是病人,不和他计较。
“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闫沛笙看着倾婳的眼神冷若冰霜。
不知为何!他的心口竟隐隐作痛。
太后假心假意地嘱咐了几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瞟了倾婳一眼。
闫沛笙失忆,她得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
倾婳看着太后离去,总算是能松一口气。
她上前拉着闫沛笙的手。
闫沛笙却不留痕迹地推开了她。
是那么的冷漠而疏离。
“我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你我还是保持距离吧,毕竟我的脑袋里没有你的任何记忆。”
他的声音像是一把刀刃,毫无抵御地刺穿她的心脏。
痛得让人又难以招架。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我们曾经的种种吗,闫沛笙,你我青梅竹马,经历了种种磨难,才走到至今。”
“你轻而易举地概括我们所有的情分,你就不怕我会伤心难过?”
倾婳心是止不住的抽痛。
闫沛笙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意味,注视她良久,缓缓摇头,“我与你曾经很相爱么?为何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起身,逐渐逼近倾婳,声音是纷纷扬扬的雪。
“朕是皇帝,皇后可别失了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藐视君上!”
有那么一瞬间,倾婳觉得他的眼神很冰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眼前的男人,还是她奋不顾身爱了两世的闫沛笙么?
他现在只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全然忘记曾经的山盟海誓。
倾婳和他解释再多都是徒劳,倒不如等他恢复记忆再说。
“是,臣妾受教了。”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转过身不去看他眼底的情绪。
她真的很难过,他真的不记得她了。
她现在从他眼中所看到的只有冰冷。
没有一丝从前的温情。
关于闫沛笙失忆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还是照常去上朝处理国政。
只是有意无意的疏远了倾婳。
晚上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地上笼罩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气。
倾婳伸手拔掉头上的金簪子,无聊地拨了拨烛台上的烛火。
光随着她的动作而跳跃着。
她转头,只见闫沛笙从外走进。
“你为何不回到自己的宫里?”
倾婳疑惑地看着他,“你我之前也是住在一起的呀,怎么,现在要赶我走?”
闫沛笙有些迟疑,“哦,我不记得了,你随意,我去偏殿休息。”
倾婳顿时心中窝着一团火焰,“闫沛笙,你还有完没完了?”
闫沛笙一脸冷然地盯着她。口吻犹如锋利的瓷片,“是谁允准皇后指名道姓地换我的名字?”
倾婳被他骤然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忍住心口的难耐,俯身跪拜。
“臣妾知错,还请陛下恕罪。”
堂堂皇后竟如此胆大,竟敢插手国事。
闫沛笙心中含着一团火焰,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须臾,他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恕罪?可皇后就连请罪,也如此的风轻云淡,丝毫不见惶恐,这倒让我一时犯了难,该如何恕皇后干政的罪?”
他说得淡然,却带着极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