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笔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果不其然,刷下去很多沽名钓誉之徒,有的也压根不是大夫,就是看见赏金高,想着来碰碰运气。
可惜院判大人是个严谨之人,根本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院判大人手拿着姜鸳的试卷,不住的欣赏着, 不时还跟身旁的同僚赞叹道,
“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酸枣仁,这招真是妙啊,既中和了药中的甘辛,还能更快的散发出药性,妙哉妙哉啊!”
身旁的太医见他们的院判如此欣赏那女子,心中便有了主意,便也随之附和着,
“是啊是啊,院判大人,此女聪慧非常,实乃大才,不若此次给陛下会诊后,就将此人收编进太医院如何?”
院判颇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以为老夫没提过这事么,是人家看不上这太医院,许是有大才之人都不拘于小节吧,区区一个太医院怎能困住有鸿鹄之志的人呢!”
身旁的人皆大惊,医者一向都以进入这世上最高端的太医院为终极目标,但这个女子竟将太医院视为粪土,实在奇哉!不少人都对她产生了好奇!
刷下去一些人后,第二轮的比试随之来临,太医院找来了一个口舌面目生疮且四肢麻痹的小太监,来充当这次比试的药人。
只要能在一炷香时间内,不可摸脉,且将他的病症写明,并写好药方,最后经由太医院判定,择出胜出人选。
姜鸳上前一步,仔细观察了患者生疮的位置,其实不光是面部,还有手指关节处。
翻着看了看他的眼珠,眼珠清明无泛黄浑浊,又看了看舌苔,舌苔厚腻而且还泛白,用牙齿咬一下还留有齿痕。
最后抬了抬他麻痹的胳膊和腿,发现十分僵硬如同木偶一般,细听还有吱呀的响声。
姜鸳心中了然,然后回到之前的座位上,洋洋洒洒的洒下这个人的病症已经对症的药。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大多人因为面目生疮的问题,觉得他是虚火旺盛,多是开的一些清热泻火的药,但只有四个人,他们开的方子皆是补气补血的。
其中姜鸳的方子尤为细致,她判断出此人是寒凝血瘀之症,是受寒受冻引起的,治好相对于那三人开的方子更加温和,温经散热,养血通脉的,更适宜。
但姜鸳两次笔试皆为第一,也着实令其他人有所不满,院判为了服众,便问道,“姜鸳,你来说说,你为何要开出这样的方子,是通过什么判断的?”
姜鸳也不怵,直接站起身来说道,“患者局部麻木冷痛,肤色呈现暗红色,脸上还带有水疱,手足发冷,舌淡苔白,所以我判断他其实受冻了。”
“脸上起的是冻疮,但是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强行用大补之药,恐怕虚不受补,所以我用桂枝加当归汤,适量加减药材。”
“等他的身体有所好转后,再在原来的方子上加上黄芪,丹参,红花之类的补药。”
院判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再看向台下的那些技不如人的医者,“如此,你们可心服口服了?”
众人的脸上或多或少带有惭愧的表情,“技不如人,便要回去勤加学习,好了,请诸位自行离去吧,外面会有人带你们出宫。”
等那些人都离开后,原本满满当当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四个人,院判满意的看了看他们,而后说道,
“诸位能留到第三关,证明诸位都是有本事的人,只要再通过这一关,大家就可面圣了,希望大家各自努力,第三场比试,开始。”
第三场,迎面走来了一位侍女,侍女病弱扶柳,身材十分消瘦,且还一直用手帕捂嘴,咳嗽不止,帕子上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第三场比试,也就是这位姑娘,大家随意用各自的方式去询问病症,摸脉,针灸皆可,而后口述出这位姑娘的病症还有方子,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开始。”
其他人都争先恐后的挤了过去,而姜鸳不紧不慢的先是围着那侍女转了一圈,而后闻了闻手帕上的血腥味,最后摸了脉,眉头紧皱。
最后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姜鸳才堪堪放下摸脉的手。
一个长得羊角胡子的男人首先跳了出来,说道,“这位姑娘是典型的咳血症,血热且苔黄,应该用寒凉降泻的药,将肝火排出。”
而后几名都跟他的方子差不多,大家都判断她为咳血症,唯有姜鸳一直愁眉不展。
直到院判大人询问道,“姜鸳,你是否跟他们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