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刘敬德一把将李珍紧紧抱进怀里,笑着说:“我对你有信心,你不是那种女人。”说完又说,“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刘敬业和肖溪南,让他们转移视线,不再盯着我,并且认为我真的失忆了,傻了,就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了。所以我不能让外人进我们家的门,你们是我亲人,包容我,知道我傻了只会尽力照顾我。外人不同,特别是刘敬业他们,如果让他们进门的话,他们是肯定会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的,那样稍不小心就会露馅。我那个秘书小陈,陈佑冬,你还记得吧?我跟你讲过我们家的公司刚创办那年,那时他进我们家公司还没满试用期,他母亲生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借贷无门的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向我开了口。那时本来我们都欠着一屁股债,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既然他向我开了口,又是救人的大事,我还是东拼西凑的帮他凑齐了那笔钱。所以,他很感恩我,对我很忠诚的。这三年来所有的事情,我都是派他去做的。连暗地里开新公司,给肖溪南使跘子,把我们家的旧公司掏成一具空壳,都是他去具体执行。顺便告诉你,我们家一年前又开了一家新公司,那时我是想着要顶垮我们家那家旧公司才开的。结果现在如愿了。但是,我现在改变了想法,不如我们两家公司一起开,陈佑冬这两年在我的调教下成长得很快,我们就让他做总经理,怎么样?”
“生意上的事,你做主吧。”李珍伸出双手搂住丈夫的脖子,“我不管你怎么折腾,我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更要注意人身安全。”
“嗯,我会注意的。”刘敬德动情地说,“有个愿意养着我,陪我粗茶淡饭过日子的好女人在这呢,我得好好珍惜自己,争取多陪她几十年。”然后又说:“说真的我挺中意孙文利的,如果他愿意来跟我们合伙就好了。他头脑灵活,人又正直善良、实在,跟他在一块,整个人都觉得舒服。”
李珍笑着说:“如果你想请他做司机,他肯定不会来,但是如果你想跟他合伙开公司,倒是可以跟他商量一下的,这几年太多人跟风种柑橘了,孙文利正打算撤退了呢。”
“那过了年我们就上他家去跟他好好合计合计。”刘敬德转而一想,又跟李珍商量:“不如我们送点干股给陈佑冬,让他也成为合伙人,这样大家才能一条心去干。这两年我老在想,如果当初我不是以那种方式去帮助刘敬业,而换成送他干股的模式,他还会不会联合外人来整我呢?”
“刘敬业那个人难说,他自小就对父母对你有意见,恐怕你就是把整个公司送给他,他也不会知足,更不会感恩。我觉得他有点被你们宠坏了。”李珍说,“当初我也以为肖溪南很忠厚老实的,却没想到他是那样一个人。那个陈佑冬,会走他的老路吗?”刘敬德说:“应该不会,不过这人都是会变的,当初我也是觉得肖溪南老实,才想到要请他来做总经理,没想到差点害死我自己。明天我先探探陈佑冬的口风,看他有什么想法。”
结果陈佑冬不愿意接受刘敬德送的干股,说德哥你看得起我的话,我就入股,这几年跟着你,我也攒下些“老婆本”的,现在老婆还没着落,不如拿那些钱来生钱。我入得起多少股就入多少股,可以吗?
刘敬德赶紧点头,经过核算,最终让陈佑冬入了五股。刘敬德正打算忙完打官司的事,就去找孙文利,却没想到孙文利在大年三十的头一天找上门来了。他是听老人说吃什么补什么,以为刘敬德真的傻了,今天杀年猪,就赶着给刘敬德送猪脑来,想给他补补脑子。
刘敬德和李珍都非常感激这个好朋友,他真的是家里有点什么东西都想着他们。因为孙文利除了猪头,还带了不少猪下水和猪肉来,刘敬德干脆一个电话打过去,把陈佑冬请了过来,大家在一起边吃火锅边聊他们开公司的事。孙文利有点动心,又不太有信心,都说隔行如隔山嘛,生怕自己做不好。
刘敬德说:“你只管入股就是,我们有一套可行的管理体系,大家只需要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有什么不好的,行不通的,我们也是可以边做边改边学的。我刚开始创办公司时,心里也是没底的,那时还不是靠李珍给我底气,她说不用怕,就算亏了,我还有工资撑着这个家,你再去干,干到能赚到钱为止。”
孙文利就豪爽地说:“那行,我回家跟我那位商量一下,再答复你们。”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跟风种柑橘,再过几年,柑橘市场必然饱和甚至过剩,孙文利想退出了,又一时还没想好要干什么,现在刘敬德拉他入伙办公司,实在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