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宴低吼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边,江尽欢不知道为什么又得罪了他。
那么大的火。
她赤着身体下了床,摸索着床头边缘的睡衣穿好,“你简直阴晴不定。”
时卿宴一脸冷然地注视着她,须臾,他坐起来。
伸手勾起江尽欢的下巴。
缓缓顺着她的锁骨,往下骤然停住。
时卿宴嘴角带着几许凉薄的笑意,“江氏集团的千金,就那么贪恋荣华富贵?企图用孩子站稳脚跟?”
江尽欢毫无惧怕之色,迎上他的眼眸,“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是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在滴血。
时卿宴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这一切,都是她为自己编造成的梦,以为时卿宴是爱她的。
很显然,时卿宴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一切。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知道,更不想了解,把避孕药吃下去,到时候好聚好散。”
时卿宴冷漠的声音,让江尽欢错愕了许久,大脑嗡嗡地响,缓不过神来。
她含笑带泪地看着时卿宴,“是么?卿宴,我想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低头,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以此来抵御着内心的不甘。
沉默半晌,她还是会从心中的疑虑,“你会和沈小姐结婚,对么?”
看着江尽欢眼底强烈的光芒,时卿宴别过头去,“你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提她?”
江尽欢心中的火无法抑制,“为什么?因为我苦苦坚持了两年的婚姻,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时卿宴垂下眼帘,看着床头柜上的台灯打下来的阴影,“说到底,不过是放不下时家的荣华富贵罢了,江尽欢,以后不要过问我的事情。”
江尽欢点头,“好,那你以后,也别总发脾气,有话好好说,我听着。”
时卿宴态度缓和了许多,“你也是,知道我脾气不好,在自己的分寸之内,不管不问就行。”
江尽欢苦笑,“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时卿宴也意识到刚刚太过于冲动。
不让江尽欢怀孕生孩子,只是不想她沦为封建糟粕的牺牲品。
和江尽欢相处的这两年,已经是彼此熟悉。
其实过下去也可以。
时卿宴起身走进浴室冲凉。
江尽欢想着他没有拿睡衣,便去衣帽间挑了一件银色的冰丝睡衣。
走到浴室门前,隔着一扇门,江尽欢清楚地听见里边的水流声,顺着他的肌肤滑落下来。
她敲了两下门,握紧门把手轻轻一推,热气漂浮在空中,迷茫了她的视线。
她走进去,时卿宴健硕的身形,包裹在层层的雾气之中,他的胸膛全是水渍。
“卿宴,我把睡衣给你放这了。”江尽欢把他的睡衣放在架子上。
时卿宴关掉了花洒,温声道,“尽欢,还是你细心,你的手指不能碰水,注意一下吧。”
江尽欢原本已经迈出浴室的门外,听见他无时无刻在关心自己。
谁说他的心中没有她,时卿宴还是关心着她。
心中的酸意涌动,江尽欢回眸看着他,唇边带着一丝浅笑,“我手上的伤已经好多了,明天想吃什么,我买菜给你做。”
看着她温柔内敛的样子,时卿宴也不禁扬起嘴角,“明天礼拜六,我不用去公司上班在家里,还是我做饭吧。”
江尽欢也不扭捏,大方含笑,“那我给你当下手。”
她巧笑嫣然,眼底的明亮颇为触动时卿宴。
江尽欢关上浴室门,踩着柔软的毛绒地毯走进卧室,拿过笔记本的电脑坐在床上开始码字。
她高中时期就喜欢文学创作,那时候才开始写散文,接触长篇小说是从前年开始的。
她一个月的稿费都十几万,是完全能靠着自己活下去。
大学时期,暗恋时卿宴的点点滴滴,都被她写成文章,被网络评价为疼痛文学。
校园时期的暗恋是最虚无缥缈的。
才不稀罕豪门财阀的富贵呢。
可自己放不下时卿宴。
去年的时候还加入首都燕京市作协首席会员,她写的文章已经得到社会认可。
时卿宴自然也不知青年作家闫九默,是她江尽欢。
时卿宴不爱她,没有去了解过她。
浴室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