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宴略略沉吟,为自己又倒了一点红酒,一饮而尽。
他淡淡说,“我喝酒了,现在不能过去。”
“是不是江小姐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就是太想你了,我的脚不小心崴到,很痛耶。”
沈霁月抽泣着,“卿宴哥,现在打雷,还有我不小心崴到了脚,我真的好怕。”
“我从这窗口上跳下去,也许就能看到你了吧。”
听着她恐怖的口吻,时卿宴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慌不迭地站起来。
“你别动,我马上就过来。”
时卿宴拿着手机,一边安抚着沈霁月。
一边冲进衣帽间换衣服。
江尽欢坐在梳妆台前,现在已经免疫了,内心毫无波澜。
时卿宴换好衣服,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江尽欢默默地坐在那里。
他走到江尽欢的身边,俯身吻一吻她的耳垂,声音异常的温柔。
“我去去就回,你先睡吧,乖。”
去去就回?
一旦去了,还回得来么?
江尽欢心中麻木。
沈霁月这一根刺无时无刻都在。
扎在她的心口。
很疼。
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痒痒的。
江尽欢避开,抬眸看着他英俊的脸,平静说,“你喝酒了,不要独自开车吧。”
“我让司机送我去,她站在窗口要跳下去,抑郁症患者都是这样。”
江尽欢听后缓缓勾起嘴角,眸中闪烁凉意,“快去吧,去晚了她要是跳下去了怎么办?”
这一回,她没有拦着不让去。
拦也拦不住。
明明知道时卿宴心里放不下沈霁月。
她偏要自不量力地和他较劲。
自取其辱。
又怨得了谁呢?
时卿宴联系司机过来,“你先休息吧。”
说完,他就匆匆走出去。
江尽欢沉默了许久,从梳妆台到床的距离,不过是十几步而已。
她却走得非常艰难,每一步,像是踩在了荆棘之上。
刺得脚很疼。
江尽欢一个踉跄,栽倒在床上。
她平躺着,看着天花板静静出神。
滚烫的眼泪从两侧的脸颊滑落下来。
顺着耳朵后面,落在头发里。
湿哒哒的腻。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遮住酸痛的眼睛。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时卿宴回来了。
江尽欢睁开眼,时卿宴那张俊脸便映入她的眼帘。
带着冷气的唇,贴在她的耳朵后面。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早餐。”
江尽欢躲了躲,说,“都行,沈小姐没有跳楼吧。”
时卿宴不知疲惫地吻着江尽欢的耳垂,“我去的时候她站在飘窗上,整个身体都摇摇欲坠,惊动楼下的邻居,消防员救护车都赶了过来,哄了好半天,才把她哄好。”
江尽欢原本还含着困意,听他这样说,也清醒了不少。
沈霁月居然还玩真的。
她不由失笑,“让一个是患抑郁症的病人独居,沈小姐的家人心够大的。”
自诩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小姐,居然堕落要自杀。
不过她确实能拿捏住时卿宴。
而且还心甘情愿地被她拿捏。
原来不是时卿宴,淡漠疏离。
只对人罢了。
时卿宴看了看时间。
他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前往公司。
今天礼拜一,有重要的会议还等着他。
江尽欢起来,衣帽间里为他找领带。
亲自为时卿宴打领带。
晨光熹微,很是安静。
看着江尽欢恬静而安然的样子,很是触动时卿宴的内心。
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有江尽欢在身边。
让他舒心。
这两年,他对江尽欢的偏见确实有点大。
江尽欢本身很好,反而是自己,过不去心中的坎。
一个成年人,能把婚姻当成儿戏。
时卿宴伸手,覆上江尽欢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要不是急着去公司,真想和你再来一次。”
江尽欢脸皮薄,不好意思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