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宴这两天在医院里,听得最多的就是爷爷和他说。
与江尽欢离婚的事情。
他和爷爷含混其词,“到底我们两个是夫妻,有些话还是要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爷爷先回燕京吧,我过一个礼拜再回去,还有沈小姐和冯阿姨也一起陪爷爷回去吧。”
冯秋和沈霁月闻言脸色一僵,相互对视一眼。
老爷子虽然觉得有点不妥,可他这个孙子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
他的话在时卿宴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那好吧,既然决定离婚,就干脆利落,别拖泥带水地耗着。”
听着爷爷的数落,时卿宴面色坦然,“放心,一个星期之后我会给爷爷一个答复。”
他似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江尽欢的那个表舅舅,爷爷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沈霁月正端着水杯,听后手一抖,差一点把水都洒了出去。
冯秋拉住她的手,悄悄使眼色。
老爷子略显苍老的眼中弥漫着寒霜,“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敢和我时家作对,他确实是活得不耐烦了。”
时卿宴面色如常,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病房中只剩下时卿宴与沈霁月。
她想去握住他的手。
时卿宴躲开。
沈霁月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小声问,“卿宴哥,你真的要和尽欢姐离婚么?是不是因为我呀?”
时卿宴抬头,看着她眼眶红了一圈,轻声说,“沈小姐别误会,这是我与尽欢夫妻之间的事情,不是因为你。”
沈霁月带了哭腔说,“那就好,我不想你们夫妻之间因为我而身处隔阂。”
言毕,沈霁月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上的冯秋见自家女儿泪眼汪汪地跑出来,上前询问,“怎么说的?”
沈霁月忽然抬头,注视着前方,脸色阴森,“妈,我想让江尽欢去死。”
冯秋立即伸出手指,点上沈霁月的唇,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妈一定会帮你重新抢回时卿宴,我沈家的大小姐,绝对不能输给一个私生女。”
时卿宴的伤势到底没有伤到筋骨,下午的时候就出院。
上了汽车,助理叶辰向他汇报。
“你让我查江小姐身边的那个男人,这是全部资料,还请总裁过目。”
时卿宴目光微眯,沉默良久,财神手拿过叶辰手里的文件。
他翻了两页,颇为不屑,“这个明烁是出版社的主编?那为什么会认识江小姐?”
坐在主驾驶的叶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他和江小姐认识在一场燕京是举办的作协,大概有两年时间了,断断续续都有往来。”
时卿宴深邃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幽光,“继续让私家侦探给我盯着。”
看着这城市的喧嚣,他竟有些怀念和江尽欢在乡下的日子。
这种感觉,比和沈霁月在一起,还要舒心惬意。
前几日,和江尽欢在乡下,他才知道,江尽欢的外公外婆,埋葬在农村的地里,孤魂寒烟,芳草斜阳。
连个墓地都没有,这样怎么能行。
江尽欢好歹也是江氏集团的千金,江总也不给二老买个墓地。
他现在很想为江尽欢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江尽欢要是知道了。
一定很欢喜吧。
想到这里,时卿宴嘴角上扬,脸上不自觉地含着柔和,“你立刻查一下,安市最好的墓地是哪里,查清楚就一口气买下来吧,另外再去找专业的迁坟团队,前往高家村。”
叶辰连忙答应着,知道总裁的心事,心中肯定是思念江小姐。
“那我这就送总裁去高家村。”
时卿宴一扫脸上的温和,摆手说,“我现在得去一趟时氏集团的子公司,恩英集团,下午我自己再去高家村。”
“好的总裁。”叶辰下车,照着时卿宴的吩咐,不到晌午,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办妥当。
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到现在开始放晴。
江尽欢站在楼上的阳台上,午后的日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换下身上的家居服,走下楼。
马路那头,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后面跟着蓝色的大卡车,停在江尽欢的家门口。
还不等江尽欢疑惑,叶辰从车上下来,“江小姐,按照总裁的吩咐,要把江小姐外公外婆的坟给迁到市区,璟山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