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公外婆的坟迁到墓地之后,江尽欢摆上祭祀用的贡品。
璟山上的环境是一等一的好,外公外婆能长眠在这。
江尽欢是打心眼的概念时卿宴,想着她的家人。
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外公和外婆的遗像,眼中酸涩而朦胧。
那种思念亲人的感觉。
是什么心情呢?
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声熟悉的暖流,裹胁着江尽欢,同时安抚着那她颗飘荡的心。
江尽欢抬起眼帘望去,目光所触及的是身穿黑色衬衫的时卿宴薄唇微抿。
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手臂结实而有力,像是哄着小孩一样哄着她。
“要是难过的话就和我说,别积压在心里。”
这几天的迷茫和无助,压得江尽欢喘不上气。
纵然她想坚强,面对时卿宴的温柔,她却绷不住,扶在他的怀里痛哭。
时卿宴俯下身子,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轻声细语,“尽欢,以后有事情就尽管和我说,因为我是你的老公。”
江尽欢眼中带着盈盈泪花,再加上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身形上看着显瘦许多。
越发让时卿宴生出保护欲,目光交错的那一刻,江尽欢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难为你还想着我的外公外婆。”
时卿宴磁性的声音充满温和,“我不忍心看到外公外婆孤魂寒烟的。”
江尽欢从地上站起来,迎上他的眼眸,有片刻的恍惚。
她居然捕捉到,时卿宴眼底的依恋和心疼。
这样的眼神,是从前没有过的。
江尽欢情绪缓和许多,“你脖子上的伤好一点没有?”
时卿宴英气挺拔的身躯笼罩在午后的日光里,显得有一种陌上如玉的温和感。
“我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身娇体弱?不必担心。”
“你还是去查一下歹徒为什么会突然咬住我,他是我的表舅,我压根都不认识她,”
时卿宴听后点头,“好,我会再去重新调查这件事情。”
他沉默一会,说,“那天在医院里,我是不是又对你发脾气了?”
江尽欢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别过头去,“没事,反正都打算离婚了,以后收敛这脾气,沈霁月可不像我,能迁就了两年。”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中微凉。
回想起这两年的婚姻,她爱得太卑微,没有底线,生怕失去时卿宴。
变得敏感,焦虑。
而现在,再也不用过那些患得患失的日子了。
挺好的。
时卿宴有情有义,这两年对她也算是可以,夫妻相敬如宾。
在一段感情里,能做到现任和前任都能仁至义尽。
最深情,也最冷酷。
就像她江尽欢一样,掏心掏肺地爱着时卿宴,一旦放下的时候。
也能做到无情无义,甚至是心安理得。
爱是真的爱,不爱的时候,真的能放下吗?
时卿宴喉咙里阵阵发紧,颤颤地伸出手去,所触及的不过是一场空。
“等忙完这边分公司恩英的事情,回到燕京市再说吧,爷爷说话难听你不要理会就是。”
听着时卿宴这样说,江尽欢心很累,“我不想横在你和沈霁月之间,变成张牙舞爪的疯子。”
时卿宴侧目望着江尽欢精致的侧颜,“我和沈小姐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已经在和她保持距离,尽欢,要是为了沈小姐你和我执意要离婚,我觉得委屈。”
“委屈?”江尽欢不屑地轻嗤一声,“你怎么把委屈这两个字说得那么轻巧的呢?我说过,也苦苦哀求过你,你和沈小姐非亲非故,三更半夜不要往她那边跑,而你就像疯了一样我拦都拦不住。”
时卿宴不反驳江尽欢所说的,“我对沈小姐的感情是特殊的,但是无关于男女情爱,有着从小长大的那一种亲情,而这种情感像家人,像兄长对妹妹的呵护,但并不是男女之情。”
“你的意思是沈小姐是来加入我们这个家的,当你的妹妹,并没有想过要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江尽欢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
时卿宴默认,“她就是这样子想的,是你对她有太大的偏见,她为人直爽,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江尽欢无言以对,本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在同学会上叫沈霁月老婆,为什么要送她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