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孝安和覃墨卿,把梁越成等一大批人,送到早已等在江边一个小码头的船上。
这次撤离的人数超出预料,载了满满一船,还好准备的船够大。
梁越成和卢子明站在甲板朝两人挥着手,船腹擦着水面发出低鸣,沿江面远去,消失在薄雾之中。
欧孝安长出一口气:“你的这个梁同志,可真够虎的,就他这精神头,一个人能干翻敌人一个连!”
覃墨卿笑道:“的确是个人才。”
往回走时,欧孝安记起什么,说:“在车上时,卢子明说,苗江之前曾说要释放他们,但只带走了四个人,就没有后话了。可是,据我所知,并没有人被释放回家。这四个人去哪里了?”
覃墨卿也觉得奇怪:“这事得留心查查。”
两人各自回家。覃墨卿刚进门,电话就响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十一点五十。这么晚了,谁打电话?
她接起电话,是文一山。
“冯毓年遇刺了。”文一山在电话里说,“你有车,接上欧孝安,赶紧到站里来。”
覃墨卿愣了一会儿,先拨电话通知欧孝安,让他准备一下。搁下电话,一把抓起外套冲了出去。然后又跑回来,拎上一瓶酒再度出门。
覃墨卿的车停在欧孝安寓所门口,欧孝安开门上车:“冯副站长到底是……”
话没完说,覃墨卿已经举着一瓶酒,劈头盖脸倒了他一身。
欧孝安怒道:“你干什么?”
覃墨卿把酒瓶往车窗外一扔,白了他一眼:“为情所伤,借酒浇愁,不然怎么解释今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欧孝安忿忿抹着脸:“就不能慢点倒……跟梁越成一样虎……”
欧孝安走进重庆站时,踉踉跄跄脚步不稳,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覃墨卿在一边搀扶着他。
文一山皱眉瞅着他俩:“怎么喝成这样?”
覃墨卿尴尬地说:“老师,欧科长也是情有可原.....”
文一山瞪她一眼:“你就是因为他,连同事的婚礼都不去参加?”
欧孝安抬起头,打着酒嗝说:“老师,是我非拽着覃科长……”
“好了好了!”文一山摆了摆手,“没人拦着你们关系好。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两个不在场,倒少沾了麻烦。”
覃墨卿赶紧问:“老师,冯副站长到底怎么回事?”
欧孝安支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副不大清醒的样子。文一山瞅着指望不上他,只把一份现场勘验报告递给覃墨卿。
“人是在重庆饭店的化妆间被杀的,当时婚宴还在进行中。法医初步检验结果,是用一把水果刀从背后刺入,直接刺破心脏,一刀毙命。”
覃墨卿看着勘验报告:“背后下手,现场没有打斗迹象,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熟人作案?”
文一山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冯副站长也是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靠的就是察言观色,识人度事。除非是至亲至信,他不会毫无防备地把后背交给别人。”
覃墨卿思索道:“难道是……”
“黎少堂嘛。”欧孝安借酒遮脸,直接说了出来。
文一山点了点头:“看来没喝糊涂嘛。”
欧孝安懒散地倚在沙发上:“在自已新婚当天下此毒手,一定是冯副站长手上抓着他不得不除的把柄。”
覃墨卿把报告缓缓放下:“可是,没有证据,说新郎在婚礼上杀死了岳父,这话说出来谁信呢?如果凶手真的是黎少堂,这场婚礼真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文一山踱到窗口,沉吟一阵,说:“既然没法证明黎少堂是凶手,那就不管他。我不在乎真凶是谁,我希望看到的结果是,凶手是苗江。”
装醉的欧孝安都迷惑地抬起了头。
文一山半转过身:“苗江,虽然只顶着魏清明的机要秘书的职务,但权力之大,手腕之硬,甚至在我这个副站长之上,站里的人随她调遣,没有敢违抗的!”
文一山的脸半边沉在阴影里:“冯毓年死了,原本三足鼎立的重庆站,只剩下我和魏清明,如果能借助冯毓年的死,翦除魏清明在重庆站的势力,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学生沉默着,没有说话。
文一山指着站长办公室的方向:“那个位子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孝安、墨卿,是你们出力的时候了。一旦失去这次机会,我们就会只有和冯毓年一样的下场!”
过了一会儿,两个学生说:“知道了,老师。”
文一山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