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村庄突然燃起大火,火光中似乎有无数人影正在厮杀,刀光剑影里,青铜镜的红光格外刺眼。妙香山的方向,雷声越来越响,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挣脱束缚,往这边赶来。
跑过一片结冰的河面时,我低头往水里看,冰面的倒影里,我的后颈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凑近细看,才发现那些不是残片,是无数细小的蛇,它们正在组成一个新的编号:“十六”。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在朝鲜半岛的密林里,在妙香山的蛇母庙里,在更遥远的未知之地,还有无数块残片在等待着我,还有无数个秘密在等待着被揭开,还有无数场战斗在等待着我去面对。
怀里的婴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得像风铃。我低头看了看,他的小手正指着前方的密林,密林的深处,有个模糊的黑影正在移动,形状像条巨大的蛇,蛇的七寸位置闪着青铜色的光,像在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我握紧了手里的地图,加快了脚步。雪地里的脚印不断延伸,像条没有尽头的线,连接着过去与未来,连接着己知与未知,连接着生与死。而我的后颈,编号“十六”的残片正在慢慢清晰,像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的计数器,在长白山的风雪里,在朝鲜半岛的密林里,在所有等待着我的地方,继续跳动。
穿过结冰的河面时,怀里婴儿的笑声突然变调,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我低头一看,他攥着的“十三号”残片正在发烫,烫出的红光在冰面上投出个扭曲的影子——不是我的,是条巨蛇的轮廓,蛇头正往妙香山的方向钻,七寸的位置亮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是‘蛇母影’!”韩服老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我差点滑倒。回头时,老人正踩着冰面追过来,韩服下摆沾着血,手里的青铜镜碎了半面,“这影子是蛇母的意识,跟着残片走,它想找新的宿主。”他往我怀里塞了块黑布,“快把孩子裹起来,这布浸过雄黄酒,能挡一时。”
黑布刚盖住婴儿,冰面突然炸开。裂开的冰缝里钻出无数小蛇,每条蛇的鳞片都泛着青铜色,最前头的那条七寸插着支箭,箭尾的编号是“十西”,与我后颈新浮现的数字完全吻合。老人突然把青铜镜往冰缝里扔,镜面的红光在蛇群中炸开,炸出的缺口里露出条通往河底的通道,通道壁上的砖缝里卡着些白骨,指骨上的戒指刻着关东军徽记。
“这是当年的秘密通道,首通妙香山。”老人拽着我往通道里跳,下落时能听见蛇群在冰面翻滚的声响,“蛇母影怕青铜镜的反光,但撑不了多久。”通道底部积着半米深的黑水,水里漂着块残片,编号“十五”,形状是蛇头的轮廓,正往通道深处漂。
顺着残片的指引往黑暗里走,黑水的气味越来越腥,像泡了几十年的动物尸块。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无数铁笼,笼里的骨架都保持着挣扎的姿势,肋骨间的缝隙里卡着青铜碎片,拼凑起来能看出是“十六”到“二十五”的编号,唯独缺了“二十三”。
“关东军当年在这儿搞‘人蛇共生’实验。”老人用青铜镜的残片刮着铁笼,笼壁上的日文刻着“实验体23号,逃逸”,“传说这只逃出去的‘蛇人’藏在妙香山,手里拿着打开蛇母庙的钥匙。”他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水面,“看那是什么?”
黑水中央浮着具尸体,穿着现代冲锋衣,背后的狼头标记被血浸透了——是长白山冰窟里的那个姑娘!她的喉咙被啃出个大洞,但右手还紧紧攥着块残片,编号正是“二十三”,残片的边缘沾着些银白色的毛,像是什么野兽的鬃毛。
“是‘雪狼’的毛。”老人摸着残片上的痕迹,“妙香山的猎户说,山里有种白狼,专守蛇母庙的入口,其实是当年实验体23号的后代。”他突然往尸体腋下摸,摸出个防水袋,里面装着半张地图,与韩服老人给的拼在一起,露出蛇母庙的全貌:庙门嵌在块巨大的青铜镜里,镜座的十二角各插着块残片,唯独正中央的“零号”位置空着,形状与婴儿攥着的残片完全吻合。
通道尽头的黑水突然沸腾,冒泡的地方浮出个巨大的黑影,轮廓像只站起来的狼,爪子的位置却长着蛇的鳞片,鳞片上的编号是“二十六”,与我后颈刚浮现的数字同步跳动。老人突然把我往旁边推:“是实验体23号的后代!快带孩子走!”他举起青铜镜冲向黑影,镜面的红光与黑影相撞的瞬间,整个通道开始坍塌。
我抱着婴儿钻进坍塌的缝隙,身后传来老人的惨叫和狼的嘶吼。缝隙的另一端是片密林,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来,照亮了满地的白骨,骨头上的牙印大得吓人,像是被什么巨型野兽啃过。远处的山坳里有座寺庙的轮廓,庙顶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