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成,编号“二百五十二”的鳞片上,是我和婴儿的侧脸,我们的眼睛里都映着蛇母城的轮廓。阿蛟突然指着城中央的尖塔:“看塔顶的光!”
尖塔顶端的“二百五十号”残片正在发出绿光,绿光里浮出个巨大的蛇影,影像是由无数更小的蛇影组成的,每个小蛇影都是张人脸——爷爷、母亲、长白山的姑娘、韩服老人……所有与残片有过接触的人,都在蛇影的组成里。蛇影的眼睛突然转向我们,瞳孔里的编号正在疯狂跳动,“二百五十三”“二百五十西”……像在倒数。
黑影突然加快速度,驮着阿蛟冲在最前面,狼爪踩在残片阶梯上的声音越来越响,与蛇影的心跳形成诡异的共鸣。我后颈的“二百五十一号”残片正在发烫,烫出的纹路里,新的编号“二百五十西”正在浮现,形状是蛇母城中央广场的平面图,广场的喷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像颗埋在地下的星星。
我知道,蛇母城的秘密就在那光芒里。怀里的婴儿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往广场的方向指,他的小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块新的残片,编号“二百五十五”,鳞片上的刻痕是个问号,问号的点上,嵌着颗极小的夜明珠,珠光照亮的城墙上,无数扇门正在缓缓打开,每扇门里都透出不同的光,有长白山的风雪,有妙香山的雾,有蛟母湾的浪,还有更遥远的、从未见过的景象,像无数个等待被开启的世界。
阿蛟突然指着其中一扇门:“那是通往非洲蛇母分支的路!”她的声音里带着向往,“海蛟族的传说里,蛇母的意识遍布全球,每个分支都有自己的守护者。`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黑影对着另一扇门低吼,门里的景象是片草原,草原上的动物都长着蛇鳞,“那是美洲的‘蛇兽平原’,传说藏着蛇母的第一块残片。”
蛇影的眼睛里,编号己经跳到了“二百五十六”。我抱着婴儿站在阶梯尽头,看着眼前无数扇门,每扇门都对应着块新的残片,编号从“二百五十七”开始,像条没有尽头的河流,在蛇母城的中央广场蔓延。而城中央的尖塔上,“二百五十号”残片的绿光越来越亮,亮得能在地上照出我们的影子,影子的后颈,都有个蛇形疤痕,疤痕里的编号,正在随着蛇影的心跳,继续跳动。
我知道,无论选择哪扇门,旅程都不会结束。婴儿突然笑了,把“二百五十五号”残片往最近的一扇门扔去,残片接触门板的瞬间,门突然打开,里面吹出的风带着沙漠的燥热,风中裹着块“二百五十七号”残片,鳞片上的刻痕是金字塔的形状,塔尖的位置,嵌着颗红宝石,像只正在眨眼的眼睛,在非洲的烈日下,闪烁着神秘的光。
黑影第一个冲进了门,阿蛟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跟着跑了进去。我抱着婴儿站在门口,回头望了眼蛇母城的其他门,它们还在等待,等待着后来者,等待着新的残片,等待着属于它们的故事。而我的后颈,“二百五十六号”残片己经清晰可见,像个永远不会闭合的伤口,也像个永远燃烧的路标,指引着我,往沙漠的深处走去。
门后的沙漠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我抱紧怀里的婴儿,跟着黑影和阿蛟的脚印往前走,脚印很快被风沙覆盖,但我知道,它们会永远留在那里,像无数个被残片记录的瞬间,在蛇母的意识里,在时间的长河里,在所有己知与未知的世界里,继续延伸,继续等待,继续……
沙漠的热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像被无数细针扎着。怀里婴儿攥着的“二百五十五号”残片正在发烫,烫出的红光在沙地上投出个金字塔的虚影,塔尖的方向不断闪烁着“二百五十七”的编号,与我后颈新浮现的数字完全吻合。阿蛟用鱼尾在沙地上划出条轨迹,轨迹两侧的沙丘正在缓缓移动,露出下面的青铜板,板上的蛇形刻痕与非洲沙漠独有的“响尾蛇”纹路完全相同。
“这是‘蛇母沙’,每粒沙子都是残片的碎片。”阿蛟的鱼尾裹着块麻布,是从门后带出来的,布上的象形文字正在发光,“古埃及人把蛇母称为‘奈杰特’,说她的鳞片化作了撒哈拉的沙子,每块残片都藏在金字塔的影子里。”她突然指向远处的海市蜃楼,蜃景里的金字塔塔顶插着块残片,编号“二百五十八”,鳞片上的刻痕正在往我们的方向蠕动,像条活的响尾蛇。
黑影突然对着沙地下低吼,狼爪刨开的沙坑里露出半截青铜管,管身上的象形文字翻译过来是“引蛇渠”。阿蛟往管里倒了些海水,青铜管突然发出“咕噜”声,喷出的沙砾在空中重组出“二百五十九”到“二百七十三”号残片,组成条通往蜃景的路,路边的沙地上躺着些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