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上的戒指刻着英国探险家的徽章——是1922年卡纳冯伯爵的探险队,据说他们在找图坦卡蒙陵墓时,误闯了蛇母的遗迹,整队人都死在了沙漠里。
走了大概三小时,沙子的温度高得能煎鸡蛋。婴儿突然开始哭闹,小手往沙地上拍,拍过的地方浮出块“二百七十西号”残片,鳞片是只圣甲虫的形状,甲虫的背甲上刻着幅星图,标注着猎户座腰带三星的位置——与吉萨金字塔群的排列完全相同。阿蛟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沙丘:“看那沙丘的阴影,像不像条蛇?”
正午的阳光把沙丘的影子拉得很长,确实像条盘起来的巨蛇,蛇头的位置正好对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上的刻痕是蛇母的眼睛,瞳孔里嵌着“二百七十五号”残片,正在往沙地下沉。我往岩石的方向跑,脚刚踏上蛇头的阴影,沙子突然塌陷,露出个首径约十米的圆坑,坑底的石板上刻着埃及十字,十字的每个端点都嵌着块残片,编号“二百七十六”到“二百七十九”,拼成的图案与婴儿手里的“十三号”完全吻合。
“是‘蛇母祭坛’!”阿蛟摆动鱼尾跳进坑,黑影紧随其后,狼爪在石板上划出火星,“古埃及人用活人祭祀,把残片嵌进十字的中心,就能召唤蛇母的意识。”她往十字中心扔了块“二百八十号”残片,石板突然震动,十字的缝隙里渗出金色的液体,液里浮出无数记忆碎片:
图坦卡蒙往棺椁里放残片的画面,他的黄金面具下藏着蛇形疤痕;
卡纳冯伯爵的探险队打开祭坛的瞬间,整队人被沙子吞噬,只有块“二百八十一号”残片漂了出来;
母亲年轻时在这儿拍照的背影,她手里的青铜镜反射着祭坛的全貌,镜面上的残片编号与我们现在的完全相同……
液体凝聚的中心,浮出块“二百八十二号”残片,鳞片上的刻痕是幅地下通道的地图,终点标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象形文字:“通往蛇母库的路,需用圣甲虫残片的光照明”。而圆坑的边缘,沙子正在往坑底流动,流动的轨迹组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二百八十三号”残片正在旋转,转出的红光在坑壁上凝成道阶梯,通往地下。
顺着阶梯往下走,空气突然变得潮湿,像走进了未被发掘的墓室。通道两侧的壁画用朱砂和金粉绘制,画的是蛇母从沙漠中苏醒,吞噬了十三座城邦,然后往地心钻,钻过的地方长出了金字塔。壁画的最后,有个穿现代探险服的人影正在往墙里嵌残片,人影的后颈有个蛇形疤痕——是爷爷!他的手里举着块“二百八十西号”残片,正往壁画的暗格里塞。
“暗格在这儿!”阿蛟用鱼尾拍打壁画的某个位置,墙面突然弹出个凹槽,里面躺着卷莎草纸,纸上的地图比石板上的更详细,标注着地下通道有七十三处陷阱,其中第三十三处是“流沙坑”,里面沉着卡纳冯伯爵的尸体,尸体的手里攥着“二百八十五号”残片。
走了大概半小时,通道突然变宽,前方的地面呈现出诡异的波纹状——是流沙坑!坑边的石壁上挂着具骷髅,穿着探险服,脖子上的相机还在闪烁,相机屏幕里的最后画面是:无数沙子组成的蛇头正在吞噬镜头,蛇眼的位置亮着“二百八十六号”残片的光。黑影突然用狼爪指着坑底,那里的流沙正在旋转,转出的漩涡中心,果然有个模糊的人影,胸口的位置亮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用圣甲虫残片!”阿蛟往我手里塞了“二百七十西号”残片,“圣甲虫在埃及神话里是‘推日神’,能克制流沙的引力。”我把残片往坑底扔,残片接触流沙的瞬间,漩涡突然反向旋转,转出的气流托起卡纳冯伯爵的尸体,尸体的手里果然攥着“二百八十五号”残片,残片的边缘正在往通道深处蠕动。
尸体落在坑边的瞬间,突然化作沙子,只留下残片和块怀表。打开怀表的刹那,里面的齿轮突然转动,转出的声音组成摩斯密码,翻译出来是:“蛇母库的钥匙在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里,面具上的蛇形装饰其实是块残片,编号‘二百八十七’”。而怀表的背面,刻着行英文:“真正的蛇母库不在金字塔里,在沙漠地下的‘反向金字塔’中”。
通道尽头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个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上的砖缝里嵌着“二百八十八”到“二百九十九”号残片,组成道螺旋状的楼梯,楼梯的尽头亮着金光,隐约能听见金币碰撞的声响。阿蛟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小心,反向金字塔里的陷阱都是倒着来的,比如‘天上的流沙’‘地下的石壁’,千万别按常理判断。”
爬到第七十三级台阶时,头顶突然落下沙子,像下雨般往我们身上浇。我抬头一看,竖井的顶部正在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