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制浴盆的边缘。
“我看啊....她是想曲线救国,通过我来查一查她夫婿阵亡的原因, 说来也怪,那些草原人早就被赶跑了,他夫婿还能莫名其妙死在庆州外,其内必有蹊跷。” “那少爷,您打算帮宁夫人吗?” “我帮她做甚?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爷我的小命都命悬一线,哪还有精力管旁人。”陆云逸一脸无所谓。 蓝玉那边还没过关,这又出了个造反的舅舅,虽说日后是参天大树, 但他也得先活过洪武朝,再活过靖难, 这对他来说,有些太困难了些。 眼前就有两道坎,如何在蓝玉案中不被牵连, 还有就是躲过洪武三十年的南北榜案, 后者轻松一些,毕竟从了军,老爹虽是举人,但没做官倒也还好。 “少爷...奴婢觉得,您有些过于老成了,总是板着个脸,真是与老爷一模一样。”一旁的秋荷柔声说道。 “这是y性染色体遗传。”陆云逸闭上眼睛,无所谓地嘟囔。 “啊?”秋荷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其内充满茫然,连忙开始帮陆云逸揉捏肩膀: “少爷又在说胡话了。” “别揉了。” 过了一会陆云逸睁开眼,双手撑住浴盆两侧,肌肉鼓胀,轻轻一用力便从水中跃了上来,朝着秋荷挑了挑眉: “老样子,这样不会被娘亲发现。” 秋荷眉目含春,眼睛水汪汪的,将贴在脸颊的头发轻轻撇在一边,放于耳后,轻咬嘴唇,满目柔情地瞥了眼自家少爷,轻轻挪动身体,进入水中。 “少爷,奴婢在想,您当初打造这个浴盆...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用处。” 陆云逸摸了摸秋荷的小脑袋,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少...爷...小声...一些。” “无妨,若是遮遮掩掩的,反而做贼心虚,嘶。” 这句话陆云逸的声音极小,倒吸凉气的声音又极大。 ..... 半个时辰后,一身常服的陆云逸坦然走出盥室,冷风一吹,顿感神清气爽! 待他穿过正房来到庭院,便看到门房老张早早等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 见他出来,老张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摇晃着身子小跑过来,一口黄牙暴露无遗, “少爷少爷,军中送来的东西,让我转交给少爷。” “军中?谁给的?”陆云逸眉头微皱,不会是蓝玉的军令吧。 “好似是阎将军的亲卫,说是务必亲手交给少爷。” 陆云逸一听是阎三,顿时松了口气,拎着包裹便回到正房,将房门紧闭,慢慢将包裹打开。 一封文书,一块铜印信,印面方形,三方。 见到这一事物,陆云逸瞳孔收缩,而后不自觉地浮现出喜悦。 他将印信翻转,看清上面的文字。 庆州中卫后千户所百户之印。 “我又进步了!” 陆云逸嘴角勾起微笑,总旗统领五十人,百户统领一百一十二人,大有进步! 在这庆州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加上老爹的人脉,岂止是“舒坦”二字可以形容。 收起思绪,他拿起那封文书,迅速拆开,看向上面文字,虽说他字写不好,但是识字的。 “洪武二十年,总旗陆云逸率下北草原,觇敌三月,归以情告,有功, 特嘉之百户位,年俸百二十石。 若大军出征,事已却,后另有嘉赏。 又大将军有令,特令陆云逸入北征大军, 与庆州卫千户同为前军斥候,探查敌情,若觇敌有功,必不啬赏。” 字很少,但写满了纸张, 陆云逸将这些文字尽收眼底,眉头微皱,面露思索,不多时他长长松了口气, 有如此信件在,说明他并没有被蓝玉过分关注,至少还是在原来的军伍中,也没有追究探子一事,此事算是过去了。 只是若是随大军出征,他顿时有一些被捆缚双脚的感觉, 他是想在军中博得一个世袭千户后,就此躺平,从今往后在这庆州过安生日子。 如今随蓝玉大军出征,这功劳是立还是不立,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听说蓝玉喜欢收义子,到时立了功,他再一高兴, 一声咕啦啦啦啦,大喊一声做我儿子吧,那他可就有些坐蜡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串沉重的脚步声, 还带着微微轻咳,陆云逸习惯性地将腰背挺得笔直,岔开的双腿也快速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