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问询。
陆云逸露出笑脸:“学一番安营扎寨,若是日后我能领兵,亦当如此。” 石正玉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引来许多军卒投来目光,在陆云逸等人身上来回打量。 “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军寨布置,你小子不错,比那些眼高手低,只知道嚷嚷着出去杀敌的小子强多了。” “将军过誉了,军伍之事在攻亦在守, 就如这人之双腿,缺一便行动不便,走路不稳,仗也打不好。” 石正玉满脸怪异,顿住脚步盯着陆云逸来回打量: “怪哉...你可知我军军寨是谁所为?” “下官不知。” “乃长兴侯所为,他曾与大将军说, 攻亦是守,守亦是攻,攻守皆重,两者兼备方可破敌制胜,你的想法倒是与长兴侯爷不谋而合,” 耿炳文?陆云逸心中凛然,又一个开国勋贵, “长兴侯爷战功赫赫,岂是末将可以比拟, 仅仅是这营寨布置,末将都眼花缭乱,顾此失彼...大人还是莫要取笑了。” 此话一出,石正玉更为诧异,很少有年轻人能如此老成,轻轻点了点头,在前头领路。 很快,陆云逸等人来到中央军帐, “你在这等我,我去通传。” “劳烦大人了。” 待石正玉进入军寨,陆云逸眼珠乱转, 上下打量一番军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军帐布置与他想得一般无二,就算是主将军帐也不能太过显眼,否则就是活靶子。 而眼前军帐就是如此,与周围军帐大差不差。 很快,石正玉快步走来,面色凝重:“进来吧。” 陆云逸深吸了一口气,正了正头甲,努力平复心绪, 即便早就见过,他还是有一些紧张,毕 竟如今是在军中,蓝玉说一不二的地方。 进入军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挂起来的巨大地图, 上面涂涂抹抹,画着一道道细线, 陆云逸连忙挪开视线,又看向立于军帐中央的巨大沙盘, 两道人影就正站在那里,手拿长条,指来指去。 一人是熟悉的蓝玉,长身赪面,个子高挑,浓眉怒目, 此刻脸色有些涨红,正语速飞快地说着什么。 另一人身形瘦削,仿佛经历过风雨洗礼的老松,看似脆弱,但眸子却闪闪发亮,透露着动人心魄的力量。 “既然已经知道了元庭就在捕鱼儿海附近, 那我等大可长驱直入,人马不停,快速结束此战,若是让他们跑了,那我等可无颜面对陛下。” 蓝玉瞪大眼睛,对着那干瘦老头喋喋不休,看得出来压制着吩咐。 但那干瘦老头却面色如常,语气不疾不徐: “大将军,就算是此刻出兵,能有多少兵?战马多少?粮草几何? 王弼和李景隆还在凤阳调兵,昨日还来信诉苦, 说如今将要过年,军卒士气不高,一些人还在其中使绊子,他们心力交瘁。 如今我们就这样丢下他们一走了之?于情于理也不该如此啊。” “好好好,此言在理,我不与你争论此事。” 蓝玉颇为无奈地摆摆手,而后用力指在捕鱼儿海的位置: “且看,如今是正月,再过两月便开春, 到时冰雪融化,元庭早就溜之大吉了,哪会等我们?” “就算如此,出兵一事也急不得,至少要等二月把年过了,让军卒收收心, 另外粮草军械还在调配,想要准备完全,至少要四月,出兵说不得要五月。” 不等蓝玉开口,那干瘦老头语重心长继续说道: “大将军,你我行军二十载,自知军卒艰辛, 此战定会有许多军卒回不来,他们都将今年当作最后一年来过, 我等将其征召而来,已是不易, 如今又要离国,这士气将会低到何处,我无法想象。” “耿炳文,你是不是怕了?”蓝玉转过身,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原来他就是耿炳文? 陆云逸打量一番,只见耿炳文语重心长地开口: “大将军,相识二十载,说这话有些自欺欺人了, 如今前军兵马不过两万,粮草兵器甲胄什么都缺, 若想要长途跋涉,至少等到军资充沛,方可行军。”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不能出兵,战机转瞬即逝的道理不用我教你, 所以要快,现在传令各处,各路军资要提前到达庆州, 王弼与李景隆亦是如此,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