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将十万大军送至庆州,否则本将饶不了他们!”
蓝玉瞪大眼睛盯着耿炳文,似乎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耿炳文脸色一僵,长长叹了口气: “我尽力而为,但大将军万万不可提前出兵,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知道了知道了。”蓝玉摆摆手,不再看他。 耿炳文见状拱了拱手,快步离去, 在经过陆云逸所在时,他赶忙低头拱手,莫要被殃及池鱼。 待到耿炳文走后,陆云逸才慢慢抬起头, 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只见蓝玉坦然坐在上首,拿着手中茶盏,轻轻挥洒热气, 脸色也恢复了初见时的平静冷冽,与刚刚发怒之时截然不同。 石正玉躬身说道:“回禀大将军,人带回来了。” 陆云逸连忙拱手低头:“属下庆州卫百户陆云,拜见大将军。” 蓝玉将手中茶盏放在一侧,轻轻点了点头: “你小子不错啊,几日不见又有所斩获。” “属下奉军令入草原探查,有所斩获实属侥幸,大将军折煞属下了。” “不愧是一脉相承啊,跟那刘老儿一般无二,说话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蓝玉骂道,而后看向石正玉说道: “你先出去吧。” “是。” 至此,屋内只剩陆云逸与蓝玉,让他没来由地感觉一阵紧张。 军帐内沉寂了片刻,才传来蓝玉的声音: “刚刚你也看到了,大军调配不及,若不是本将一催再催,出兵能拖到夏日, 即便如此,想要在近日出兵,已是不可能, 叫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在捕鱼儿海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要有丝毫隐瞒,这关乎着大军何时出征!” 陆云逸想了想,知道蓝玉是要判断元庭会不会在近日逃窜,便沉声说道: “属下遵命,不敢有丝毫隐瞒。” 于是,陆云逸便将如何带人探查,如何寻觅踪迹, 又如何发现元庭通通说了一遍,事无巨细。 期间掺杂着蓝玉的一些提问, 敌军甲胄如何,战马如何,长刀如何,建制如何,行迹如何。 “就是如此了。” 陆云逸长出了一口气,侧眼看了看时辰, 发现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顿时觉得身心疲惫,喉咙沙哑,如同有火在烧。 而蓝玉则坐在上首,不时端起茶杯抿一口,显得悠闲自在。 察觉到他的视线,蓝玉的眸子瞥了过来,沉声说道: “你是个有本事的,千人围堵还能活着回来,不错啊。” “侥幸..实属侥幸。” 蓝玉摆摆手:“莫要学刘老儿妄自菲薄,军伍之人行的便是嚣张跋扈, 你更要年轻气盛,小小年纪活得如六十老叟,太稳重不好,会遭人忌惮。” 对此陆云逸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呆呆站在原地,面露讪笑。 “对了,此物是你改进?”蓝玉将茶盏放下,从桌案上拿起一物。 陆云逸定睛一看,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正是他先前改良的马蹄铁。 “回禀大将军,此物是属下三年前改进,属下以此为功,特晋总旗。” “还真是三年前?” 蓝玉脸色一沉,军帐内顿时如同狂风暴雨,气氛压抑。 “此物就换了个总旗?他妈的这群酒囊饭袋,都眼瞎了不成!” 蓝玉勃然大怒,手握马蹄铁朝着桌案用力一砸,发出“嘭”一声巨响,眼神中尽是杀意,看向陆云逸: “这三年你一直是总旗,未曾晋升?” 陆云逸抬起头来,满眼纯真无辜: “回禀大将军,近些年虽时常外出探查,但斩获不多,一直未曾晋升, 直到前些日子属下归来,才得以晋升百户。” “烂透了!这地方卫所都烂透了,本侯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以你小子的能耐只是混个百户。” 说着,蓝玉话锋一转: “本侯这里有一军务,危险万分,你愿不愿接?” 陆云逸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有丝毫犹豫,便立刻沙哑着声音说道: “凡大将军所命,属下定万死不辞。” 蓝玉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好”,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朗声道: “从即日起你入前军,为千户,统领前军斥候, 待到大军开拔,你部要为大军开路,接敌与前,为大军前行扫清障碍,找到王庭所在, 你要想清楚,两军交战,斥候十死九活,念及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