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也深深入梦,但隐约人影,她只着素衣,站在床边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又决绝。
伸手推门而出,外正有一人正在等着她。
是赵萧然。
“五表妹。”
来人手中提着灯,这点光亮在宽阔的海面上,显得微不足道。
“我非你表妹,也非这身子的主人。”燕元嘉目光从他身上落过。
不知赵萧然是否听得懂,也许他理解是她多么的身不由己。
“船都已经备下了,五表妹从此处坐了船,不日到沿岸,再遇商船,会带你到想要的地方。”赵萧然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便开出一条路来,“您这边请。”
赵萧然点头,蓉儿竟还背着包裹跑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主子您披上,冷。”蓉儿害怕又激动,眼中闪着泪光。
任由燕元嘉从梯口往下走,赵萧然并没有挽留。
“选在沈方石被紧急调离时离开,燕元嘉,你心底到底住着怎样的灵魂?”赵萧然开口,“许是不该托到五年。”
“主将,可是……”赵萧然的副将等着领他的命令。
赵萧然眯着眼看着远行之人,“原计划。”
他就没有想要给她留有性命。
—
次日。
“让赵萧然给朕滚回来。”燕玉宇大发雷霆,丝毫没有燕元嘉在身边时的半点温和面,“都给朕滚来。”
见到来的一群将军侍卫跪地,燕玉宇直接将杯盏砸了过去,“人呢?”
无人说话,只有昏迷被水泼醒的福泽,见这架势,她吓得面色如灰,慌忙跪在地上磕头。
最后还是木公公将信件送到燕玉宇面前:“启禀陛下,这是给娘娘收拾云锦服的小太监发现的,您看……您看可是娘娘字迹?”
跟着燕元嘉身边,小木子也早就认识燕元嘉的字迹,只是这内容……他怕有不好的结果。
燕玉宇看完,抬眼,只有狠厉。
“连个主子都看不住,”他推开给自己更衣的侍从,自己将腰带扶正,就要往外走,“拉到三层甲板上,斩了。”
随手将身边的剑扔在地上,周围服侍的人瘫坐在地上。
现场除了小木子,其余人都被拉了出去。
赵萧然抬头,“皇后娘娘信中所写,许是心之所向。”
“哼!”燕玉宇用手勾起跪在地上赵萧然的下吧,“大齐的功臣,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尽管料到帝王会说些什么,赵萧然还是一愣。
“陛下,此事与主将实在无关!”
话音刚落,,这副将的脑袋就滚落甲板,鲜血淋淋,便再无一人敢多嘴。实刑的是燕玉宇身边的侍卫,无比忠诚。
“备船。”
燕玉宇只有这两个字。
看到侍卫已经去放出了稍微小一些的军船,赵萧然站起来阻拦,“阿宇,她此行往东,又有他人相护,定然安全。而东为海域结界,海盗猖狂,您不可贸然前行!”
若是再往前,那可就是东漠地界了。
开不得半点玩笑。
燕元嘉的信件中,不过是想离开,有人给她打点一切,并从中接应。
燕玉宇统一大冶后,也将重心一点点往海上扩大,唯独东边结界外,那将是遥远又陌生的地方,海盗都被驱赶到了那里。
赵萧然试探道:“约有十日,沈方石除害归来,便可有足够的将士陪同,那时候我们才会有胜算。”
燕玉宇已经换了船舰,“赵萧然,你倒是真的想让赵氏全族陪葬,就试试。”
赵氏,是燕玉宇的母族。
当初为了掩人耳目,才将一部分族人放置于荒地,燕玉宇不可能自断羽翼。
赵萧然不顾一切,带人用船围着燕玉宇,但他一个地上的将军,自然比不过燕玉宇身边精挑细选的将士,以及燕玉宇自己。
很快,燕玉宇的船舰便消失在海面。
“快去通知沈方石,速归!”赵萧然没有拦得住燕玉宇,用那个人—赵啉,也不行。
他是去追她了,追一个同他人私奔,且绝对能逃脱的人去了。
没有沈方石的海上舰队,他们这些船只,对抗不了这么多海盗。
燕元嘉离去的地方,可是海盗窝里。
燕玉宇确实危险。
船行了一夜,燕元嘉终于见到了赵萧然所交代的、前来接应的大船。
只不过船上站着的人,让她一惊。
他,赵啉,他没有死。
来不及多想,小船慢慢靠近,赵啉将她接到船上。
“五表妹。”赵啉心中这句五表妹,怕是最为亲切的。
燕元嘉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