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安王的那封信,信中便袒白了景瑞的身世。
安王膝下无子,若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拼死也会帮景瑞一把。
事实证明,淑妃的算盘打对了。
安王知道景瑞是他的血脉后,这一年竭尽所能为景瑞布局,不惜赌上他这辈子所有的心血,暗中培养的势力军队,资金人脉,尽数交由景瑞支配。
景瑞虽不肯认他这个父亲,到底还是收下了他这份好意。
白送的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
毕竟是亲生父亲,断然不会害他。
当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认安王为父。
哪怕将来他登上帝位,他依旧是宣德帝的儿子。
他举兵造反,在世人眼中,已然名不正言不顺,万不可再多一个致命把柄任世人诟病。
这点,他和安王心知肚明。
叙完正事,安王起身告辞,景瑞一路送他至门口,这时外头门房匆忙来报。
“殿下,外面有人要见您。”
景瑞和安王对视一眼,快步走出内院。
外头一人身形颀长,头戴黑紫色纱笠,掀开纱笠,面上还覆着一个金色面具。
景瑞虽未见过南疆国师的真容,这样的装扮,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镜无尘。”
景瑞早就猜到凉州的蛊疫是镜无尘所为,这一年来整个大周皆在悬赏捉拿她。
这个时候出现在燕地,胆子倒是挺大。
景瑞抬手,府中立马涌出一批侍卫,将镜无尘团团围住,刀戟相对。
镜无尘倒是不慌不忙,“我送了燕王殿下这么一份大礼,燕王殿下便是这般招待远客?”
景瑞眯了眯眼,目光不善,“你散播蛊疫,害的是我大周的将士,本王该谢你?”
镜无尘笑出声,“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若能成就大业,莫说死几个凉州的将士,就算死的是这燕地的百姓,能为燕王殿下的大业铺路,他们也算死得其所,燕王殿下说呢?”
景瑞知道她在讽刺自己拆毁堤坝一事,不由恼羞成怒,“休要在此地妖言惑众,当年你伪造胎记混淆皇室血脉,父皇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你还敢出现在本王的封地,就不怕本王捉你去上京邀功?”
“来人呐!将次妖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