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是疯了

审讯室外。

陆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着自己的脑门，

“我们怀疑，他在出了车祸之后，这里已经出了问题。”

迎来白静的目光，陆明耸了耸肩，

“事实就是这样，他一会说自己和死者争吵过，一会又说没有。一会说在争吵的过程中推了死者，又说不知道对方已经死了。

他说走的时候，死者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不选择拨打120？既然干脆利落的走了，又回来抛尸？现在，他又想将责任推卸到一个失踪的人身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静不置可否，神情淡漠的笑了笑，如果李昊那天晚上真的没有出门，自然不可能发生车祸，单单监控视频拍摄到的画面就很难说明。

可她还是不忘提醒道：

“事实是郝建确实失踪了，我们应该先找到失踪者，了解清楚内情再定案！”

“白警官！”突然，陆明很认真的看着白静，眼神不善的上下打量，

“你是不是收了嫌疑人家属的好处？又或者，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车祸这件事情上，他做错了什么？违反了哪一条交通规则？就因为他开的是机动车？对方闯红灯，难道不是过错吗？”白静内心冷笑，开口质问，

“负全责的应该是电动车的车主才对。”

她发现，陆明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不管对错，似乎都很难改变。

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眼中仿佛有火花冒出。

“他杀人抛尸，并且准备逃逸，人证物证具在。难道就因为你们是前同事和朋友，所以你就要想方设法的包庇他？”

陆明脸上的笑容凝固，语气冰冷，即便是刑警队队长也不能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

“现在，他又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明显就是想狡辩。”

白静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从陆明身上收回，继续关注审讯室内发生的情况。陆明冷哼一声，也同样看向审讯室内。

警员在桌面上摸索，很快找到一张照片，举在空中对着李昊，

“是他没错吧？”

“对，他就是郝建。”李昊显得有些激动，他以为，对面的警员已经开始接受他的说法，

“只要找到他，他会解释清楚的。”

“能不能找到他，恐怕还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意思？”

“就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也失踪了，你们之间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你杀了你的女朋友。”警员猛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手心传来冰冷的温度，都没有将他的怒火浇灭，

“他也被你杀了，对吧。你怎么处理他的尸体的？”

“不，我没有。”李昊面色巨变，将桌椅摇的吱吱作响，手腕因为手铐的摩擦，已经通红一片，他愤怒的看着警员，声嘶力竭，

“我没有杀他，我曾今也是一名警察，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

“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郝建的血迹。如果不是你，难道是死者？”警员不以为意，口吻淡漠，仿佛在说明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还是……你想说，他自己磕着碰着了？”

李昊闻言，瞳孔紧缩。这一幕又落在陆明眼中，他忍不住嘲讽，

“你看，他又说谎了，他现在只有满口的谎言。”

白静没有出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李昊身上，思忖着怎么应付眼前的不利局面。

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白静并不认为李昊都在撒谎，他说的话，一定有真的，当然也有假的。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每个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反抗。

“我……”

“你别装啊……”李昊突然痛苦的捂着脑袋，警员顿时有些心虚，“我们向医生确认过你的病情，也开了出院报告了……你……医生说你不会有事的。”

李昊面色苍白，脸颊有细密的汗珠滑过，陆明面色铁青，只好吩咐警员暂停审讯。

即便是逼供，他也不敢明目张胆，更何况还有白静在一旁虎视眈眈。

白静摸着下巴，想了想，说：

“陆所长，我能不能和他谈谈？”

她指着监控视频，意思非常明显，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陆明的眼皮底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记住，他现在是嫌疑人。”陆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故作为难，支支吾吾了一番之后，也就同意了白静的请求。

他依旧站在审讯室外，紧紧盯着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