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平进了前面的灰楼。搜索:找小说网 zxsw8.com 本文免费阅读在门口排队等候出示手机的行程码。
身旁忽然走过去几个人,其中一人很面熟。一时懵住了,忘记叫啥了。
这人以前写小说,后来从政,宣传部的。
当年我从报社辞职时,他还是普通科员,看现在前呼后拥的,估计升职了。
当年宣传部有个啥活动,都用车到报社接记者去采访,开车去接我的好几次都是这个人。对,他姓曹,还记得他当时腼腆地对我说:“你就叫我小曹吧——”
一晃,十几年呼呼啦啦地就过去了,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小曹己经变成中曹了。
苏平这次熟门熟路,带着我首奔三楼孙科长的办公室。
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职员。我看到办公室里就这个职员,没有其他人。
苏平问职员:“孙科长呢?”
职员说:“孙科长去办事了,你们找他有事?”
苏平有点迟疑。
我说:“有事,急事,我们是孙科长的朋友——”
职员把挡着门口的身体让开,请我们进屋,还指点房间靠墙的一张大写字台。
“这是孙科长的办公桌,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儿,他一会儿就回来。”
科员用纸杯给我和苏平各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
随即他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但他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门口,向左右的走廊里打量。
苏平有些忐忑不安,低声地对我说:“姓孙的会不会是躲出去了?”
我摇头,小声地说:“少说话。”
沉默是金,闲崩坑儿的时候说多少话都没关系,办公室这种环境,尤其我们是来要账的,沉默有时候比说话更有力量。
我拿起水杯喝水,等待。但我分明听到了心跳声。怦怦怦。
开始我以为是苏平的心跳,后来我才听真切了,是我自己的心跳。
我告诉自己,担心害怕是正常的,不过,之前我己经做过功课了,这件事不会太麻烦。
昨晚,我在心里打了腹稿,找孙科长我头一句话该说什么,第二句话该说什么。
孙科长如果说什么话,我该怎么答对,我都想得八九不离十,剩下的临场发挥应该没问题。
身旁的苏平有些焦虑。
我把水杯递给苏平,让她喝点水。她不喝,水杯也没接过去。
这个女人呢,我是让你喝水吗?我是让你喝口水压压惊。
科员关上门回来了,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打字。
半晌,房门忽然开了,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浓眉大眼,身材高大。
苏平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回避着对面的目光,轻声向我嘀咕:“他就是孙科长——”
孙科长的目光先落到我的脸上,有些漠然。我没站起来,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他看到苏平时,脸色有些变了,眼里霎时升上一抹恼怒,还夹杂着戾气。像打人的样子。
孙科长没招呼我们,而是对那个科员说:“陈科长找你——”
科员急忙站起来,匆匆出去了。不知道是陈科长真的找他,还是孙科长故意打发他走。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孙科长拉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冷冷地看向苏平:“你咋又来了?”
苏平说:“我,我来要工资——”
孙科长一脸的恼怒和不耐烦:“你要啥工资?”
苏平垂下了目光,但她看了我一眼,又鼓足勇气抬起头,瞪着孙科长:“我要我的工资。”
孙科长在他的办公椅上坐下了,像看耍猴的一样蔑视地看着苏平:“你还有胆量来要工资?”
苏平站着,没敢坐,有些结巴地说:“我,我凭啥不敢要?”
孙科长突然打断苏平的话:“你还要工资?你自己咋回事不知道啊?我没找你算账就仁至义尽了,你把我孩子都吓坏了,把孩子也给打了,你知不知道?
“这是故意伤害罪,按刑罚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那天给你五百就不应该给,就是看你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还来?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孙科长说最后一句话时,还用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苏平被孙科长的气势压住,她垂着头,不敢吭声,胆怯地用眼角溜着我,乞求我的帮忙。
嘁!拍桌子吓唬耗子呢?拍桌子只能表明孙科长心虚。
我平静地对孙科长说:“我表妹给我打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