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中心医院,住院部603病房。~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张漓推开病房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
惨白的灯光下,病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显得如此陌生而脆弱。
张弈昇躺在那里,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
衬得他脸色异常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闭着眼睛,眉心微蹙,似乎在睡梦中也被疼痛困扰着。
一只手臂露在被子外,手背上扎着针头,透明的液体正通过输液管缓缓流入他的血管。
他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宽大的领口松散地开着。
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更显得他清瘦了许多。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声。
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敲打在张漓心上的重锤。
那个在她心中永远强大、无所不能、能替她遮挡一切风雨的男人。
此刻竟然如此虚弱地躺在这里!
这个认知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她站在门口,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无法挪动脚步。
雷刚看到她,立刻站起身,低声说:“心姐,你来了,张总刚睡着不久。!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张漓像是没听见,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病床上那个虚弱的身影上。
她一步步,极其缓慢地走到床边,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女人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却又怕惊醒他,最终只是悬在半空。
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般涌出。
俯下身,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他放在被子上的那只没有输液的手。
他的手有些凉,骨节分明,曾经是那么有力,此刻却显得无力。
她将脸埋进他的掌心,感受着他微弱的温度,压抑的哭声终于从喉咙里破碎地溢出。
“弈昇。”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言喻的心疼。
她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望着他沉睡中依然疲惫的脸,“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控诉,“我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喝那么多酒。”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为什么……”
说到最后,她彻底崩溃,像个无助的孩子。
伏在他胸前,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失声痛哭。
这哭声里,不仅仅是对他身体的担忧,更是对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b!i·q¢i¨z*w¨w?.*c^o!m¨
是对他因她而承受,这一切的深深自责!
她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亲手将他推入了深渊。
她的哭声惊醒了张弈昇。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片刻,才聚焦在伏在他胸前哭泣的小女人身上。
看到她哭得浑身颤抖,他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心心。”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带着刚醒的困倦,却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抬起那只没输液的手,有些无力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傻猫,别哭,我没事……”
张漓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强撑的笑容,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我……”
“好了,乖。”
他试图用指腹擦去她汹涌的泪水,动作有些笨拙,“别哭了,我真的没事。”
“就是,有点累,输完液就好了。”
“别担心,乖。”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雷刚吩咐道:“雷刚,你先把心姐送回单位。”
“晚点再来接我。”
张漓一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猛地站起身,顾不上擦眼泪,凶巴巴地瞪着他。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和心疼:“我不走。”
她指着那滴滴答答的输液瓶和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医生让你住院你就得住院。”
“不许跑,也不许不听话,听到没有!”
张弈昇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里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心头一暖。
但现实的紧迫感,让他不得不开口:“老婆,我真没什么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