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个应酬很重要,关系到……”
“不行!”
张漓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板着脸,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不容商量。
像护崽的母兽,“什么应酬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你必须听医生的话,好好在这里养病。”
“不然……”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的威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的威胁带着孩子气的认真,却清晰地传递着她最深切的担忧和不容动摇的决心。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哭红了眼、为他竖起尖刺的小女人。
所有的解释和坚持,都在她那双盛满了心疼和泪水的眼眸里。
化作了无声的妥协和深深的动容。
他叹了口气,用那只没输液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传递着微弱的安抚。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听你的。”
“怎么跟水做的似的。”
她吸了吸鼻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少耍贫嘴,你好好听话。”
男人一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好好好,我听老婆的话。”
张弈昇再次睡着后,她轻轻关上病房的门。
隔绝了里面微弱的监护仪声音,和男人沉睡的呼吸声。
张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比医院走廊的墙壁还要苍白几分。
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翻江倒海的情绪。
随后,才对一首守在门外的雷刚低声说:“雷刚,我们到那边说。”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一个相对僻静的消防通道口附近。
这里光线稍暗,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一丝尘埃的气息。
张漓转过身,面对着雷刚。
她手指微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明知故问:“弈昇为什么会突然胃出血?”
其实答案昭然若揭。
他那样不要命地喝酒,胃出血只是时间问题。
但亲耳听到证实,依然像钝刀子割肉。
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