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臣简琛独女,是也不是?”
“回贝勒爷,简姑娘的确是已故简大人之女。”青荇纳闷,四贝勒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晰,甚至连简姑娘的闺名和家世渊源都知晓?
可转念一想,公子与四贝勒是挚友,想必是对公子的事情格外留心,刻意查探过。
“简瑶..她..她在哪?”
“回贝勒爷,简姑娘她今年五月初,已嫁给海宁陈家二房嫡长子陈邦彦。”
“就是此次恩科的武榜眼。”
“嗯,苏培盛,立即送张公子回张府,让御医一道随性照料。”
“是...是..是...”苏培盛浑身都在恐惧的发抖,大气都不敢出,哭丧着脸不敢去看负手站在床前的四爷。
长生天啊,谁来告诉他,为何张廷玉抛弃的未婚妻竟然是简氏。
简氏,竟然没死,还成为陈家的长媳。
“苏..大哥.....”青荇善于察言观色,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看向同样面色煞白的苏培盛。
怎么回事?为何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四贝勒竟如此失态?
送走张廷玉之后,四爷死气沉沉的眼睛都染着喜悦。
完了,苏培盛欲哭无泪,这该如何是好啊。
爷对简氏的执念已然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如今爷知道简氏假死,定会不择手段抢夺臣妻,不死不休。
“苏培盛,传膳,爷要进膳,让太医立即前来诊治,爷要喝药。”
爷甚至一反常态,又是沐浴更衣又是刮胡子,还站在镜子前询问他的容貌是否太过憔悴,是不是不够俊朗。
“苏培盛,去毓庆宫说一声,去江南剿灭南明余孽与天地会反贼的差事,爷接下了,明日一早动身前往江南。”
“爷!!”苏培盛听到四爷主动揽下那要命的差事,顿时满眼恐惧。
“奴才求四爷三思啊,剿灭逆党的差事就是烫手的山芋,甚至危机性命,求您三思啊,主子!”
“无妨。”胤禛仰头忍泪,却满眼喜色,欣喜若狂。
.....
恰逢中秋,简瑶着实不好意思让公爹逮住机会,拆散陈邦彦和景氏这对苦命鸳鸯,早早就来到城郊别院里躲清净。
此时她正挽着裤腿在清溪里捉鱼。
“嘘,羡蓉,我看到石头下有好大两条虾须,快快快,快拿抄网。”
“哎呀,你还是和穗青把那用石头围住,我丢几棵辣蓼草,晚上我们吃炸河虾。”
“哎哟,快拉我起来,哈哈哈哈,你不许笑。”
简瑶脚下被青苔滑倒,扑进了浅溪中。
羡蓉也一屁股跌进浅溪里。
主仆二人又开始嬉笑着打水仗,浑身都被淋透了。
简瑶站起身来,叉腰环顾四周。
“穗青,你看着,若有人来记的拦一拦。”
简瑶说完,开始宽衣解带。
羡蓉傻眼,赶忙伸手去捂姑娘的肩膀。
“你快去换身衣衫守着山道,别让人瞧见了。”
简瑶脱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但在古代人眼里,估计和裸裎相对没区别。
浅溪最深处才三四米深,简瑶在溪中肆意遨游,甚至抓住一条肥美的鳜鱼。
竹林内草舍内,从简氏脱鞋露出三寸金莲之时,奴才们统统背过身去回避。
四爷负手静立于窗前,正在看简氏拂水。
爷安静的就像尊冰冷的玉雕,奴才们俱是战战兢兢。
从五日前来到此地,爷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简氏,再无别的举措,就这么干看着,又如何能得到简氏。
“爷,方才截获的家书。”
“好。”胤禛接过她写给陈邦彦的家书,当看到信封上的馆阁体字迹,他忍不住捂着心口撕心裂肺咳嗽。
痛,真的很痛,痛的锥心刺骨,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她的身上烙印着衡臣的痕迹,甚至连字迹都是,她甚至怨憎的改掉他的字迹,不再写他教她的行书。
衡臣教她最擅长的青萍剑法,她的佩剑是衡臣最心爱的青萍剑,她射箭的方式也是衡臣惯用的手法,马术更是与衡臣如出一辙。
衡臣曾经与他说过他心爱的未婚妻,她为衡臣抚琴,唱歌,甚至只为衡臣跳舞,胤禛甚至不知她的舞跳的这般让人心碎,简直肝肠寸断。
她跳的是简氏一族女子的绿腰舞,家训规定只能在闺房内跳给夫君看。
她为衡臣酿酒,合香,与衡臣耳鬓厮磨,欢好缠绵。
她..竟早就是衡臣命定之妻,二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光明正大。
可他又能给她什么?空花阳焰虚假瞒骗,逼得她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