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那令人窒息的密室回来后,沈鸢几乎一夜无眠。*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冰棺中太子妃谢婉那安详而悲伤的容颜,胸口触目惊心的梅花金步摇,还有那个可能属于小皇孙瑾儿的、沾满淤泥的布老虎……这一切如同梦魇,在她脑海中反复交织,让她心绪不宁。
背负如此惊天的秘密,如同行走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洒入听雪居,沈鸢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略显苍白、却眼神异常清亮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事己至此,退无可退。她不仅是为了自保,为了完成与萧烬的「交易」,更为了……那枉死的冤魂,和那个可能在黑暗中哭泣的孩子。
林晚,不,沈鸢。既然老天让她来到这里,卷入这一切,那她就不能辜负这第二次生命,也不能……辜负她曾经作为法医的誓言。
「小姐,您今日的气色……似乎不太好。」春桃端着盥洗用具进来,担忧地看着她,「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要不……奴婢去跟秦侍卫说一声,今日您……」
「不必了。」沈鸢打断她,接过面巾擦了擦脸,「我没事,只是想了些事情。今天,是本顾问『履新』的第一天,可不能懈怠。」
她故意用了轻松的语气,还调侃了一下自己的新「头衔」。
春桃果然被逗笑了,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顾问……小姐,您现在可真威风!连秦侍卫都得听您的呢!」
沈鸢失笑,摇了摇头。听她的?只怕是监视她、评估她才对。萧烬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完全信任她?
用过简单的早膳,沈鸢摒退了春桃和伺候的侍女,独自一人来到书案前,将昨晚的思绪和今日的计划重新梳理。}@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
线索很多,看似杂乱,却都隐隐指向同一个核心——三年前太子妃与皇太孙的「意外」死亡。
黑蔓陀罗:罕见西域毒药,连接周文渊案与王二案。来源是关键。
廉价胭脂&蓝色纤维:指向崔婆子和赵武,但他们很可能只是棋子。审问他们能否挖出上线?沈芙是真疯还是假疯?
梅花玉佩碎片:疑似宫中之物,材质非凡,沾染特殊香料(松脂?)。另一半在哪?为何会出现在金水河女尸身上?
枯井男童骸骨 & 布老虎 & 「瑾」字 & 梅花涂鸦: 最首接也最危险的线索,首指失踪的皇太孙!
她拿起炭笔,在「布老虎」旁边重重画了个圈。
【这个是目前最具有突破性的证物。】沈鸢分析着,【它不仅可能确认孩子的身份,其本身的材质、做工、甚至那歪扭的「瑾」字,都可能提供线索。】
【相比之下,玉佩碎片指向宫廷,太过敏感,容易打草惊蛇。胭脂和纤维指向的下人,审问难度大,且未必能得到真实信息。黑蔓陀罗的来源追查,更是需要极大的权限和资源,不是我现在能主导的。】
所以,突破口,很可能就在这个不起眼的布老虎上!
她打定主意,刚想叫人去请秦风,询问一些关于布料、丝线的问题,秦风却自己来了。
「沈顾问。」秦风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眼神里似乎少了几分戒备,多了些许……好奇?「王爷让属下来问问,您接下来打算如何着手?」
【哟,还挺主动。.8*6-k.a,n~s-h*u*.′c\o.m¨是萧烬等不及了,还是想看看我这「顾问」到底有几斤几两?】
沈鸢也不藏着掖着,首接指着桌上的草图道:「我想先从这个布老虎查起。」
秦风看了一眼那个画得歪歪扭扭的布老虎图案,又想起昨天那个脏兮兮的实物,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一个玩偶……能查出什么?」
「能查的东西多了。」沈鸢来了精神,开始「科普」,「首先,这布老虎的填充物是什么?棉花?芦絮?还是更廉价的碎布?不同的填充物,可能反映了制作者当时的经济状况或所处环境。」
「其次,缝制布老虎的布料是什么材质?是宫中常用的锦缎?还是民间常见的粗棉布?染料呢?颜色虽然褪了,但仔细辨认,或许能推断出所用染料的种类和来源。」
「还有,那个『瑾』字,用的丝线虽然发黑,但隐约是金黄色。是真正的金线?还是普通的黄丝线?这差别可就大了。针脚虽然粗糙,但……或许可以找一些经验丰富的绣娘或者宫里的老人辨认一下,看是哪种风格的针法?或者说,更像是什么身份的人会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