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继续躺下去了,林晏初慢慢坐起身,找了角落的砖石铺在脚下,可惜再是小心,鞋袜也还是湿了。,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烧一壶热水灌下,他这会儿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感受着绵软的手臂,强迫自己吃了一块饼。
额头滚烫,鼻涕首流,林晏初用力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等稍稍精神些,才开始继续作答。
明明是最简单的杂文,按照以往林晏初的本事,两刻钟就能做好,可是如今他硬是耗费了一个多时辰才作答好,等把最后一点内容誊抄完毕,林晏初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漂浮着。
如今离交卷的时辰没多久了,收好卷子,以防被雨水打湿,林晏初呆坐在木板上默默等着。
不到半个时辰,随着鼓声响起,府试结束了,看着卷子被衙役们收走,林晏初手脚虚浮的走出了考棚,大家都没有想到这几天会下雨,很多考生都没有带伞。
幸好知府大人体谅,一路上架起了布棚,他们才能不被雨水淋湿走出贡院。
林晏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被人流裹挟着,只能一点点挪动步伐。
贡院外的任铁牛和陈伯打着伞焦急的等着。/w?o!s!h!u·c*h_e?n~g,.·c!o*m¨
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变天,这两天温度骤降,两人十分担忧林晏初的身体,特别是陈伯,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少爷。”看到满脸通红,眼神迷糊的林晏初从贡院出来,陈伯急的想上前去接人,可是周围都是接考生的,他压根挤不动。
任铁牛大手一挥,挤开人群上前扶住晕乎乎的林晏初,“林哥儿,你还好吗?”
林晏初这会儿脑袋己经烧成了一片浆糊,张嘴想说什么,可惜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任铁牛紧皱眉头,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弯腰就把人背了起来。
等挤出来,陈伯在一旁急的满眼通红。
“咱们赶紧去医馆。”陈伯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虽然这会儿急,但是做事仍旧有章法。
一边帮着打伞,一边引着任铁牛背着人往他之前就打听好的医馆走。
“风寒所致,你们照着药方去拿药,连喝三日再来看诊,若是今夜高热还是不退,明日再带人来。”
医馆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府试完身体不适的考生,不过像林晏初这么严重的不多,毕竟漏风漏雨的考棚只怕也没几个。
等陈伯抓好药,三人才回去客栈,林晏初己经昏过去,陈伯马不停蹄的去熬药,等把一碗药灌下去,任铁牛和陈伯才松了口气。?_§如°<:文\网& £!首-?§发t+±
“科考不易啊。”任铁牛忍不住感叹。
陈伯擦擦额头冒出来的汗,朝任铁牛恭敬一拜。
“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陈伯依旧弓着身:“要不是任老爷陪同,今日老奴一个人只怕要手忙脚乱,不知何时才能把少爷安置好,还请受我一拜。”
“我来就是为了照顾林哥儿,你快快起来,人烧还没退,我们还得打起精神。”
陈伯叹了一口气,跟任铁牛打声招呼,又出门去了,买了高度数的酒回来给林晏初擦手心脚心。
这都是林晏初小时候生病,孙氏经常做的,他跟在身边自然也都记着。
晚上两人都没有吃饭的心思,只买了几个包子回来垫肚子。
好在一碗药灌下去,林晏初夜里高热慢慢退去,高热太久,人是会被烧成傻子的。
第二日林晏初醒来,己经是下午申时。
“林哥儿,你终于醒了。”任铁牛惊喜的声音响起,陈伯也凑了上来。
“任伯父,陈伯。”林晏初被自己干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少爷,你先别说话,喝口热水润润嗓子。”陈伯端来一杯热水,看着终于清醒过来的少爷,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林哥儿,你睡了好久,我去让人送来热粥,你喝一些如何?”任铁牛粗人一个,对照顾病人其实不怎么熟练,但是昨日走的时候,他专门问了大夫,等人醒了应该吃些什么,所以这会儿倒是有些章法。
太过油腻的东西,林晏初是吃不下,但是肚子确实饿了,虚弱的点点头,任铁牛立马出去吩咐小二。
“少爷,你昨日起了高热,幸好喝了药温度降了下来。”陈伯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不过三日的功夫,少爷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加上如今正在病中,憔悴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