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矿区医院还没有验尿的技术,更没有B超之类的设备。/x/i¢a?o~s+h\u~o~g+u,a\i`.`c′o′m!
确认女人是否怀孕,主要靠询问和观察,最多加一个触诊。
询问是问性生活的时间,是否停止了月经啥的,观察就是字面意思,看看腹部是否隆起,触诊这玩意有点说道,据说有经验的医生能根据触摸肚子,判断出怀孕多久。
这是医院的方法,传统方式是通过中医号脉。
医院的大夫懂一些中医,号脉说秀芝怀孕了。
高满堂还心存侥幸,寻思其他中医给秀芝把把脉。
几番打听下,高满堂听说原来有个工友的爷爷是中医大夫,早些年在北京药铺里坐镇,有两下子。
高满堂找到了工友牵线搭桥,买了二斤槽子糕去了中医那。
中医都八十多岁了,是个羊胡子老头,看到秀芝的时候,中医明显愣了一下,说多少年不给人看病了,手艺生疏了,看不了。
高满堂寒暄几句,说在矿上,我和你孙子怎么怎么好之类的话。
中医还是不给看。
高满堂也是着急了,咔嚓跪下了,说自己腿瘸了,是个残疾人,大城市的医院去不起,矿区的医院又看不明白,各方打听下,才找到您这位山里的神仙。
中医咳嗽几声,样子极为痛苦,像是上不来气一样,挣扎说看不了,去另请高明吧。
高满堂说来这各种换车走路,用了一天,要是看不了,能不能在这住一宿。
中医瞪了高满堂一眼,说罢了,给你号个脉。
号脉的速度极快,手指搭在秀芝手腕上不超过十秒,然后就是意味深长地叹气。
高满堂忙问是不是怀孕了。
中医只说了两个字,有了。
高满堂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反常的表现敏锐地被中医察觉到了。
正常人知道媳妇怀孕,都应该高兴才是,高满堂却愁眉苦脸。
中医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也不再回答高满堂的问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高满堂去哪都行,就别在这呆着。
临出门的时候,中医拍了拍高满堂,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皆是命数。
高满堂听不明白,问中医什么意思,中医笑而不语,做出送客的姿态。
离开了中医家,天色己经黑了,在村子里,也没地方住,二人去大队里面待了一宿。
次日一早,高满堂带着秀芝回到了俱乐部,到地方的时候,天己经擦黑,高满堂首接赶人出去,说要关门了。
关门之后,高满堂对着秀芝又是一顿毒打,这次是下了十足十的力气,秀芝头发都被扯掉了好几绺。¢午·4?看-书′ ?庚/欣!蕞.哙.
无论高满堂怎么逼问,秀芝都说这次没搞破鞋,自己也不清楚孩子是咋来的。
高满堂心里这个气呀,带回来一个大儿子,也行,秀芝以后还能给自己再生,这又怀孕了,孩子依旧不是自己的,这他娘的不是活王八嘛。
哪个老爷们也受不了这样的媳妇,谁也不愿意当个大傻驴,给别人养孩子。
高满堂要离婚,秀芝就到高满堂父母那去闹,说怀孕了,高满堂就不要她了。
高满堂父母一听秀芝怀孕了,那是真高兴,忙问高满堂,二人这是闹啥矛盾了,高满堂也不能说孩子不是自己的,怕二老寒心,迫于无奈,高满堂忍了,准备再次喜当爹。
秀芝怀孕的事还没整明白,俱乐部里闹鬼的事依旧存在。
孩子半夜的笑声、熟睡的高满堂被呼吸的寒气喷醒,还有楼下嘎吱嘎吱的开关门声,种种怪异,时不时发生,弄得高满堂身心疲惫。
高满堂只能往人的方面去想,觉得是谁家半大小子淘气,晚上来俱乐部祸害人。
即使这样想,高满堂整日也是担惊受怕,白天还好点,一到了晚上,鸡皮疙瘩轮番起,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高满堂想要搬走,奈何囊中羞涩,又放不下俱乐部打更的工作。
强撑着,硬挺着,坚持了好几个月,秀芝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眼瞅着就要生了。
这是别人的种,高满堂自然不上心,他对秀芝说还是回娘家生,等坐完了月子,再回来。
秀芝也没说什么,就是不管高满堂怎么催她回娘家,她都无动于衷。
那是盛夏的晚上,俱乐部内闷热难熬。
高满堂扇着蒲扇,久久难以入睡。
迷迷糊糊间,高满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