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的指尖还残留着狼毫烫出的灼痕。/k?a*n^s`h-u_y.e~.¢c*o?m_
从幻境里出来时,那支笔就像活物般抵着他腰间,每走一步都在皮肤下烙下浅红的印记。林初雪拽着他胳膊往外拖时,他忽然顿住——不是因为她的抱怨,而是识海里那缕混沌悟性突然翻涌,像有条冰鱼猛地撞破意识的水面。"去古籍馆。"他突然说,松开归无的胳膊。归无踉跄两步,眼尾那抹被命书残页映红的颜色还没褪尽,正扶着门框咳嗽。林初雪刚举起手机要拍他偷符纸的罪证,闻言挑眉:"现在?凌晨三点?""狼毫在指路。"玄尘扯了扯腰间的笔杆,笔身裂痕里渗出极淡的星尘光,在暗夜里划出细弱的银线,"未完成的气息...转移了。"归无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腕。玄尘能感觉到对方指节的温度——比常人低,像浸过凉水的玉。"你怎么确定不是陷阱?"归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冷硬的棱角,"墨砚的主人,或者写命运书页的那些...""因为疼。"玄尘歪头笑,腕间被按住的地方,狼毫的热度正透过皮肤往骨头里钻,"疼得这么真实,总不会是假的。"林初雪已经转身去开车。她的警用摩托停在镇口老槐树下,车灯划破夜色时,玄尘看见归无望着那片空枝桠的眼神——像在看某种正在崩塌的信仰。他突然想起幻境里归无翻书的模样,指尖抚过字迹时近乎虔诚,此刻却攥着命书残页,指背青筋微微凸起。"如果还有人在书写..."归无突然开口,摩托引擎的轰鸣里,他的声音像片被风吹散的碎纸,"那我算什么?只是一个替代者吗?"玄尘跨上摩托后座,林初雪的马尾辫扫过他下巴,带着点薄荷洗发水的味道。他望着归无坐在中间,背影在车灯里拉得老长,忽然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等会你就知道了。"古籍馆的电子锁在林初雪的证件下发出"滴"的轻响。穹顶垂着的青铜灯树应声亮起,陈腐的纸墨味裹着空调风灌进鼻腔。玄尘注意到归无的喉结动了动——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像只被突然扔进陌生环境的猫。#;?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狼毫的热度在靠近三楼特藏室时达到顶峰。玄尘推开橡木门的瞬间,阵纹在他皮肤下如活物般游走,额角的星图印记微微发烫。最深处的玻璃展柜前,一本深褐色封皮的书正浮在半空中,封面上没有字,却让林初雪的因果视觉里泛起大片金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因果线,像无数条未打结的绳。"《旁观录》。"归无突然说。他不知何时走到玄尘身侧,指尖虚虚点向展柜标签,"我写命运书页时,偶尔会在边角看见这个名字。但总以为是笔误。"林初雪戴上白手套,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书脊的震颤。她刚触到书皮,封皮就自动翻开,第一页墨迹未干,写着:"七月十五,子时三刻,玄尘、归无、林初雪进入古籍馆三楼特藏室。""这不对。"她的声音发颤,因果视觉里,这些字迹正从纸面渗出,在空气中勾勒出三人此刻的动作——玄尘插在裤袋里的手,归无攥着命书残页的指节,甚至她自己发梢翘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这不是记录...是预演。"玄尘的星辰阵图在掌心展开。阵纹刚触及书页,识海里的混沌悟性就像撞在无形的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不受任何规则影响。"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星图碎片在指尖噼啪作响,"说明有第三方力量...在观察并记录我们的行动。"归无的脸色瞬间发白。他踉跄两步,后背抵在展柜上,玻璃被撞得轻响。"也就是说,我们的一切..."他喉结滚动,"都被看见了?"林初雪合上那本书。封皮接触的刹那,书页里突然飘出片半透明的纸,和她在老槐树上见过的那页一模一样。上面的字迹还在流动:"玄尘发现《旁观录》,归无质问观察者,林初雪合上预演之书——""啪。"纸页突然被风吹散。玄尘抬头,发现古籍馆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道缝,穿堂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林初雪刚要去关窗,却听见书架深处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放下茶杯,或是书页被指尖翻过的声音。归无的命书残页在他掌心灼出红印。-r`u`w_e¨n^x~s!.`c_o,m·玄尘摸向腰间的狼毫,笔杆上的裂痕里,那滴墨突然动了,像颗蓄势待发的眼珠。"你们终于来了。"声音从最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