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当书写者?”
男子没有回答。他端起茶盏抿了口,碧螺春的香气突然在空气中炸开。玄尘注意到他的指尖在桌沿敲了三下——和归无写命书时的节奏一模一样。古籍馆的窗户又被风吹开道缝。穿堂风掀起《旁观录》的书页,最后一页的金色字迹在风里忽明忽暗。玄尘写下的那句话凝在空中,化作淡蓝色的星光轨迹,像条被风吹散的银河,缓缓飘向三楼的穹顶。“答案在未来。”男子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而未来...才刚刚开始书写。”当林初雪转身去关窗时,再回头已不见他的踪影。茶案上的白瓷杯还剩半盏凉茶,《旁观录》静静合着,封皮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七月十五,子时五刻,玄尘写下命运注脚,旁观者隐入时间褶皱。”归无摸着残页上的新字迹,忽然笑了。他望向玄尘,眼尾的红痕在灯光下像朵绽开的花:“现在我知道了——书写者和旁观者,其实都在等同一个人先落笔。”玄尘抬头看向穹顶。那里的星光轨迹还未消散,正随着空调风轻轻摇晃,像在等待某个时刻的降临。他摸了摸腰间的狼毫,笔杆的热度已经退了,只留下道淡红的印子,像朵未完成的花。“所以,下一笔该谁写?”林初雪收起警棍,因果视觉里,三人的因果线正以那行星光为中心,编织成全新的图案。她望着玄尘,忽然觉得这个总把“混乱”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眼里的光,比任何规则都更明亮。玄尘低头轻笑。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空中的星光轨迹。星光立即缠上他的指尖,像条撒娇的小蛇。“急什么。”他说,“故事才刚刚,有了开头。”穹顶的星光轨迹突然亮了亮,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影子——那是一行未干的字迹,正等待着被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