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外之地的虚空还残留着玉牌崩解的涟漪,光茧的微光在远处明灭如星子。′e/z-l^o·o_k\b,o\o/k/.¨c!o`m′
玄尘刚要带着林初雪往归墟入口走,后颈突然泛起刺骨寒意——那是被更高存在盯上的直觉。他转身时,灰袍男子已立在十步外,兜帽下的面容隐在阴影里,手中那支泛着青铜锈色的笔却亮得刺目,笔锋流转的光痕像在虚空里刻写某种古老咒文。"停下。"守门人的声音像两块玄铁相击,震得玄尘耳鼓发疼。他的目光扫过林初雪散碎的因果线,又落在玄尘腰间未完成的笔上,"谁允许你带着观测者的残魂,踏入归墟?"玄尘的手指无意识攥紧林初雪的手腕。她的掌心还残留着温度,可因果线却淡得像要融化在风里——方才玉牌崩解时,她为了帮他吞噬观测者权限,主动撕了半条命魂。他能听见她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弱,像漏了气的风灯。"让开。"玄尘的声音发哑。他没退半步,反而将未完成之笔往地上一插。阵道本源在体内翻涌,周天星辰的虚影从他背后升起,化作千万条银链缠向守门人脚踝。这是他刚从玉牌规则里吞来的锁神术,按理说该能困个三息——可银链才碰到灰袍下摆,就像被火烤的冰,"嘶啦"一声碎成星屑。归无的神纹就在这时炸响。金红相间的纹路从他脖颈爬满全身,在两人身周凝成半透明护罩,护罩表面浮着玄鸟、青鸾等神禽图腾。"他是规则具象化的存在。"归无咬着牙,额角渗出血珠,"我的护罩只能挡他对法则的压制,但锁不住人。"他的目光扫过林初雪逐渐透明的指尖,喉结动了动,"你要的机会......是让那支笔彻底觉醒。"玄尘望着掌心未完成之笔的笔杆。这支笔是他在人间捡的,当时只是支普通狼毫,后来吞了七座古阵的本源,笔身才慢慢长出星纹,笔尖却始终缺了米粒大的一截。此刻笔杆在发烫,像在呼应他胸腔里翻涌的焦躁——林初雪的因果线只剩最后一缕,缠在他手腕上,细得能数清每根丝。"代价?"玄尘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疯气。他想起三天前林初雪蹲在巷口,给他递加了双份辣油的鸭血粉丝汤;想起她举着警徽冲邪修喊"放下武器"时,发梢沾着的雨水;想起刚才她撕玉牌前说"现在我是玄尘的林初雪",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这些画面在他脑子里炸成烟花,烫得他眼眶发疼。守门人终于抬起手。这一次不是攻击,而是指尖轻点,玄尘脚下的虚空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你可知,观测者的权限本是天道耳目。"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她撕了玉牌,等同于自毁天道眼,现在连归墟都容不下她的残魂——""所以我要改规则。"玄尘打断他。他弯腰捡起未完成之笔,笔杆上的星纹突然活了,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脖颈。}%优?=?品÷-小/£说`]网,£ ?Dμ更;?±新,?最e快<归无的护罩在震颤,神禽图腾开始模糊,可玄尘没看这些,他只盯着林初雪的眼睛。她的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还有笔杆上跳动的星光。"你用残缺的笔写不出完整的命。"守门人说着,灰袍无风自动。他手中的完整命运之笔悬在半空,笔锋指向玄尘心口,"书写者若强行篡改,轻则魂裂,重则......""重则怎样?"玄尘反问。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裂开——是混沌悟性在暴走。那些被他吞过的阵法规则突然活了,雷劫阵的霹雳在血管里炸响,南明离火在骨缝里燃烧,连刚吞的观测者权限都化作冰凉的手,拽着他往更深的规则里钻。他想起青鸾说的"吞噬是因果,反噬也是因果",可此刻他不在乎,他只知道如果林初雪的因果线断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在乎什么规则。归无突然咳了一声。玄尘这才发现护罩上的神禽图腾只剩玄鸟还清晰,其他都淡成了影子。"我撑不住半柱香。"归无抹了把嘴角的血,"但足够你......""足够我写一行字。"玄尘接口。他望着林初雪逐渐透明的指尖,喉结动了动,"写一行能把她的因果线,重新系回这世道的字。"守门人的笔锋突然爆出刺目金光。那光像把刀,要劈开玄尘和林初雪之间的因果线。玄尘本能地把林初雪往身后一挡,未完成之笔却在这时发出清鸣——笔杆上缺失的那截突然泛起微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归墟方向涌来,要填满那处空缺。"你以为一支笔就能挑战天道?"守门人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