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因果体,建议立即吞噬——但他充耳不闻。
因为他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那是镜中身影在说话,带着他前世的音色:"当年他们封我,是怕阵灵;如今他们怕的,该是阵灵学会了......反抗。"塔门在他面前轰然洞开。愿海的风卷着腥气灌进来,玄尘望着浪尖上逐渐清晰的身影,狼毫在掌心握紧。他没有迟疑。玄尘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收紧,小家伙软乎乎的额头蹭着他颈侧,带着奶味的呼吸拂过皮肤。他能清晰感知到塔底传来的震动正顺着青石砖往掌心钻——那是刑天的力量在撕扯愿塔根基。识海里系统的警报声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蜂,“检测到ss级因果扰动!建议立即吞噬目标本源强化阵道!”但他的指腹却轻轻抚过孩子后颈,那里刚被他用微型护婴阵烙下的金纹还泛着温意。 “该轮到我定规则了。”他低笑一声,狼毫尖端突然爆出刺目金光,笔尖点在塔心那面古镜的裂纹上。镜中倒影瞬间扭曲,无数细碎的阵纹从裂纹里涌出来,顺着他的手腕爬满全身——这是愿塔主控阵图的启动密码,前世作为阵灵时刻在骨血里的记忆。塔身开始缓缓旋转,每转半圈就有一道青金色符文从砖缝中浮现,在塔外织成半透明的屏障,像给古老的遗迹披上了流动的甲胄。归无站在塔顶边缘,神纹石片在掌心烫得发红。他望着塔外逐渐清晰的身影,喉结动了动。那个从灰浪里升起的轮廓穿着暗青铜铠甲,肩甲上的裂痕里渗出墨色雾气,手中权杖的尖端正滴着愿海的水,每一滴都在水面炸出恶心的泡。“他叫刑天。”归无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三百年前我还是天道司笔时,他是守序者首座。”石片突然在掌心裂开细纹,他的指尖渗出血珠,“当年封印你的困仙阵,是他亲手画的最后一笔。”林初雪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塔壁里。她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倒映着无数纠缠的因果线——刑天背后的黑线正疯狂扎进愿海深处,每一根都牵着一具浮起的残骸:有穿羽衣的古修遗蜕,有被锁链贯穿的幽冥怨灵,甚至还有半截龙首,鳞片上的焦痕还在滋滋冒黑烟。“他在借愿海养兵。”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刑警特有的冷静,“那些残骸吸收愿力后会复苏,但……”她突然抬头看向玄尘,“但愿海的本源是众生愿力,本质上是活的。如果我们能让愿海反感他……”玄尘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小家伙正指着塔外浪尖上的幽蓝糖果,口水把他衣襟洇湿了一片。他伸手擦掉孩子嘴角的涎水,狼毫在指尖转了个圈,镜中倒影的动作与他分毫不差——那是前世作为阵灵时最熟悉的“引灵诀”。“愿海的情绪?”他挑眉,“倒像是在养宠物。”话音未落,塔外屏障突然泛起涟漪,刑天的权杖已经点在屏障上,震得整座塔发出哀鸣般的嗡响。归无的护主灵突然从碎玉里窜出来,淡金色的魂烟凝成小剑,“叮”地撞上屏障外的墨雾。“他在破阵!”他猛地转身,神纹石片的碎渣扎进掌心,“这屏障最多撑半柱香!”林初雪的手从塔壁上收回来,掌心里全是青灰色的愿力残渣,“我需要你干扰他的节奏。”她扯下警服领口的银链,那是她用因果线凝练的锁魂钉,“只要他分神,我就能把愿海的反感引成漩涡。”玄尘把孩子轻轻放进角落的供桌下。小家伙刚要哭,他指尖点在孩子眉心,护婴阵的金纹瞬间蔓延到整张供桌,“乖乖等叔叔,糖糖在浪里跑不掉的。”转身时,他的阵袍被愿海的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七十二枚阵旗——那是这些年吞噬的阵法残魂凝成的杀器。“旧秩序总爱用困仙阵、灭灵阵当尺子。”他望着屏障外的刑天,狼毫在虚空中划出火红色的“离”字,“今天就让他们看看,阵灵的尺子……”“是烧穿一切的火。”镜中倒影的声音与他重合。塔外屏障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那是他刚吞噬的南明离火阵在共鸣。刑天的权杖尖“嗤”地冒出青烟,他抬头看向塔内,腐臭的声音裹着千年怨气:“阵灵果然留不得……”归无的护主灵小剑突然炸成金粉,他踉跄着扶住栏杆,“他在说你当年……”话未说完,林初雪的锁魂钉已经破空而出。因果线在钉尖缠绕成金色的网,精准缠住刑天背后最粗的那根黑线——那是连着幽冥怨灵的因果。愿海的浪头突然翻涌成青黑色,无数怨灵的尖啸穿透屏障,竟盖过了刑天的咆哮。“好样的。”玄尘低喝一声,狼毫连点七下,七十二枚阵旗同时震鸣。雷劫阵的紫电、聚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