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自己的小手落到了个温暖宽厚的包围里。?狐+恋¨文¨学\ ,首_发+
欸?
她愣了一下,抬眼。
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自觉递到了牢驴手里。
牢驴的大手,好暖,令人安心。
牢驴有点意外,盯着她看了会儿,点头:
“谢谢。”
谢你老母啊!
江怜脸都白了。
完了兄弟,她想,习惯成自然辣!
身为驴哥手下的头号打手,双花红棍,那她肯定得身先士卒,响应驴哥的号召,不然队伍还怎么带?
驴哥让往东,她不能往西。
驴哥让摸狗,她不能偷鸡。
一来二去,她就变成了牢驴的形……呃咳,习惯了跟随牢驴的步调。
形成路径依赖了属于是。
现在这可怎么办?
还能反悔吗?理论上能,损失名誉事小,关乎性命事大。
嘻嘻,我要活下去呀!
抱着这样的卑鄙想法和一丁点的负罪感,江怜舔了下嘴唇,就准备反悔。^s^a?n?g_b/o\o+k!.`c?o·m?
这时,她听见李愚的声音:
“伸手。”
“啊?”
她下意识伸出手。
“啪。”
李愚把两样东西拍到了她手里。
一串流珠、一沓符箓。
“这是?”江怜下意识问。
“我的全身家当。”李愚头也不抬地答。
他还在从马褂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一方小印、一只小葫芦。
到最后,他甚至解下了腰带,一并塞到江怜手里。
“流珠、雷符、法印法绳葫芦,有这几样东西在,应该足够你自保了,咒文很简单,你且记住了……”
李愚念了几句古文,为了让江怜听清记住,他几乎一字一顿。
“念完咒文,把它们朝目标直接丢过去就行,要是它们都保不住你,那再多一个我也是白搭。”
“……”
江怜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几样东西。
理论上来说,她应该是鬼?是鬼新娘,可手里这几样能除魔辟邪的法器却并没有伤害她,相反,她竟从这些法器上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清凉——
在她被红嫁衣怪人袭击,被套上红嫁衣后,她也曾在那片能将人活活烤熟的高热中感受到这样的清凉。¨5′0′2_t¨x^t\.,c\o·m/
说不定,我还活着,就是因为这点清凉。
江怜忽然有了这样的明悟。
她的心情随即变得复杂起来。
牢驴不会在这种地方撒谎。
他说给了她全部家当,那就一定是真给了她全部家当。
本来她还做好了另外的预案——要是实在没办法反悔,她一定要抓住这机会猛刷牢驴好感,争取一次性刷爆,这样牢驴总不会忘了回来救她吧?
可现在……
算我欠你的!
江怜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
“那你快走!”她催促道,“然后快回来救我!”
说完她就发觉她似乎白下决心了。
因为她看到李愚忽然露出了个奇怪的表情。
然后,她听到李愚说:
“别急,我有了个新点子,你跟我一起来吧。”
“——咱们试试,能不能一起离开这黄粱梦。”
——
8.鬼在嘲笑
牢驴说撤。
江怜当然没意见。
要是能走,谁会愿意留在这种鬼地方?
所以两个人探头探脑地离开卧室,来到客厅。
客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幽邃的暗红从窗外照进来,宛如轻纱,为万物镀上浅浅一层浑浊辉光。
“李哥,”江怜压低声音,往窗外努努嘴,“你看!月亮是红的!”
李愚瞥了眼窗户,嗯了一声:
“我猜,这里应该不是‘阳间’。”
“啊?”江怜瞪大眼,不明觉厉,“不是阳间是哪儿?”
“小阴间,”李愚尽量简明扼要地回答,“你不知道吗?酆城的别称就是鬼城——在民俗传说里,这儿一直都是连接着阳间跟阴间的门户。”
“所以,你们一般都管这儿叫小阴间?”
“嗯。”
“那我平时怎么基本没见过……呃,鬼魂阴差什么的?”
李愚闻言忽然朝江怜转过头。
先前两个人挨得很近,气氛又紧张,他这猛一转头,吓得江怜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怎、怎么啦?”她咽了口唾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