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们就偏不说!
于是她眨眨眼,反问:
“既然是你的真心,那为什么需要一个不知道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毛神认可?”
李愚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x`i¨a?o*s¨h,u.o¢y+e¢.~c-o-www.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那尊被他拿在手里的,五方贞缘护法娘娘的木雕。
这位人身鸟翅,头披青翎,面容娴静的神明似乎依旧在悲悯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我们可能有点先入为主了,”李愚忽然说,“这位娘娘……可能并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邪神。”
“啊?”江怜愣了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它的确实现了那东西的愿望。”
“啊?”江怜又愣,“什么意思?”
李愚闻言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告诉她:
“你知道第二次献祭为什么会失败吗?”
江怜皱起眉,努力开动大脑思考了一番,最终,她竟得出了个颇为不可思议的结论:
“因为……”
“因为第一次献祭并没有失败,”李愚轻声打断她,“因为第一次献祭成功了。\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因为五方贞缘护法娘娘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真心。”
“因为那东西正在丧失黄粱梦的地权,它在不停变得弱小,它在逐渐失去力量。”
“因为……”
李愚顿了顿,盯紧了手里的木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它正在一点点变成活人。”
——
39.这辈子完蛋
听李愚分析完,江怜皱起眉。
“说起来,”她低声问,“它为什么非要想成为人类呢?”
李愚沉默了会儿,说:
“因为它是鬼。”
“鬼?”
“嗯,鬼。”李愚看着江怜,低声说,“我记得我说过,鬼都是群仅剩下点微不足道执念的可怜东西,它们游荡在阳世以外,浑浑噩噩,不得解脱。”
“所谓执念,便是求而不得,未竟之愿。,w′b/s·z,.¢o*r/g_”
“每个不得解脱的鬼都有类似的执念,关乎某些人或是某些事。在它们生前,这些人这些事像绞索一样套住它们,在它们死后,绞索依旧紧紧勒在它们脖子上,生拉硬拽,叫它们苦不堪言。”
“名、利、感情、承诺、仇恨……”
“我不清楚套住了那东西的绞索是这些东西里面的哪一根,但无疑,那根绞索在把它拖向阳间。”
“所以它才这么执着于向那位娘娘献祭?”江怜问,“因为执念在驱动着它重返阳间再世为人?”
“没错。”
说到这儿,李愚忽然心头一动。
他抬手,捏了个诀,把两指凑到眉间: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嗯?什么?”江怜下意识抬起头。
“一段……记忆,”李愚闭目凝神,把一枚细小如枣核的光点从眉心夹了出来,“一段来自徐晨阳的记忆。”
“刚刚,被那东西掏心时,我得到了这段记忆,大概是共鸣吧,就像之前那个饼头人,在这黄粱梦里,我经历了和徐晨阳一样的事,于是就顺理成章‘看到了’他的一部分经历。”
李愚说着,又朝江怜努努嘴:
“但我猜,我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应该在你身上。”
江怜迅速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那执念?”
“准确来说,”李愚纠正江怜,“是那袭红嫁衣,我猜,那应该就是徐晨阳留在阳间的最后一点执念。”
所以,那个叫徐晨阳的,可怜的家伙,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执念,是找到那个把他真心给骗走了的新娘子吗?
江怜想完,没怎么犹豫,直接问:
“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愚回答:
“那东西之前对我说了句话,让我有点在意——她说,是有人告诉她,只要向五方贞缘护法娘娘献祭,就能再世为人。”
“我想知道,是谁告诉她这件事的。”
“你的意思是,徐晨阳的记忆里可能会有线索?”
“有概率,但把握不大。”
“不大是有多大?”
“最多三成。”李愚倒很坦诚,“我只是觉得,之前和‘贾雪’朝夕相处的徐晨阳说不定会察觉到点什么。”
“嗯,”江怜点头,“我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李愚说,“待会儿我会把我得到的这段记忆融入你的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