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也能在线下,在现实里和李愚成为朋友。-m¢a-n′k?a.n?s?h-u^.`c/o,m′
直到今天。
直到胸口被掏了个大洞的李愚躺在她面前,她才后知后觉,那恶毒的命运并未离开她,它或许只是……迟到了。
真是个恶劣的玩笑啊。
后来李愚“复活”了。
她这才知道李愚没死,李愚还有底牌,还能逆转。
可李愚能有多少张底牌呢?可李愚左胸那道伤口曾如此真切地摆在她面前。
他差一点就要死了,不,他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为了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跟牢驴,跟任何人建立起任何亲密关系了,不,最好什么关系都不要有。
人是社会性动物,只要活着,就难免要与人接触,与人产生联系,那么该怎么样避免这件事呢?
答案很简单。
死了不就得了?
死了之后,就不会再跟任何人产生联系了。
况且现在还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只要她死在黄粱梦里,那她连尸体都不会有,甚至还杜绝了有人帮她收尸下葬从而跟着倒霉的可能性。,x.q?i_u\s·h,u¢b_a¨n`g_._c!o~m`
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江怜想着,忍不住要微笑起来。
她坐在婚房头顶的天台上,脚上的绣花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丢了,也懒得找,索性光着,在那里晃晃悠悠。像小时候坐在河边踩水,她的黑发在绯红月光下飘扬,破破烂烂的裙摆肆意垂落,烈火已然沿着居民楼攀到了她脚下,舔舐着外墙,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吞没。
她坐在那儿,轻轻哼着歌。
真好。
她想。
要是你没来……就更好了。
她又想。
于是她不再哼歌了,她低头,看向脚下的火海。
她看到有人在翻腾的火海中前行,一点一点,缓慢但坚定地向她走来。
是李愚。
他来救她了。
可他不该来的。
——
51.怜悯
李愚还是来了。-r¢w/z+w¢w\.*n,e·t_
他穿过火海,却没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而是穿着件大红马褂,背负剑鞘,胸前的绸花在火中摇曳,好似要随着烈焰一同燃烧。
远远看去,那片血红烈焰中,他的一头黑发短发和茶色眼珠分外扎眼。
江怜盯着李愚那头不时被烈焰掩去的黑色短发,心想怪了,道士一般不都留长发吗?怎么就你搞特殊?
无组织无纪律,该罚!
心随念转,江怜抬手,便有隐约电光从高空中隐现,噼里啪啦,就要当头劈下,给李愚来个晴天霹雳。
但在短暂犹豫后,江怜还是打消了给李愚一个惊喜的主意,放下手。
酝酿着的电光便悄然消散了。
江怜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李愚在火海中跋涉,步步紧逼。
就这样,看了会儿之后,她好像是对李愚失去兴趣了,索性便移开视线,抬起头来。
她开始呆呆地看起风景,看起头顶的月亮。
……
李愚终于走到了楼下。
炽烈阳气无法伤他分毫,墙倒屋塌后留下的废墟却给他带来了颇多困扰。他翻越被燎得黢黑的断墙,拍拍剑鞘唤出飞剑,切开被烧得变了形的单元门。
然后,他抬头。
头顶是一轮绯红圆月,圆月下,红裙黑发的少女坐在天台边缘。
她没看他。
她扬起小脸,神情专注,好像在看月亮。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莫名其妙的,李愚忽然想起了这首小诗。
可月亮上的风景真有那么好看吗?
他不觉得,他觉得江怜反而更好看一些。
他又觉得江怜其实应该已经注意到他了,毕竟江怜是这黄粱梦之主,整个黄粱梦约等于她身体的延伸。早些时,她觉得要有光,就能从眼睛里放射光芒,现在,他踏入黄粱梦的瞬间,她应该就能感觉到才对。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要装作没看见我?
李愚有些疑惑。
他好像越来越不懂江怜了。
真难懂啊,江怜。
年轻道士不禁如此感叹。
紧接着,他不由得想起曾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那句话——
两年前,江怜曾送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