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低头,看向江怜。,q?i~s`h-e+n′p,a¢c!k^.-c¨o.m?
刚刚还巴巴地看着他的江怜不知何时已经缩到了角落里,正盯着脚尖发呆,就像只猫——一只主人在忙,所以非常自觉跑到一边自娱自乐,追着尾巴满地乱跑的小猫。
察觉到李愚结束思考之后,她才把视线从脚尖移开,抬头看向李愚,眨巴眨巴眼:
“你完事儿啦?”
“……”
好嘛,李愚无声叹了口气,还是熟悉的味儿。
“嗯,”他说着顿了一顿,语气严肃起来,“你知道吗,你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江怜又眨眨眼,“哪儿不对劲?”
“你的魂体,”李愚闭上道眼,“跟正常人比,有点奇怪。”
江怜长长地“喔”了一声:
“是坏事?”
“说不上是好是坏。”李愚说,“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坏事?就不能想点好的?”
“谁让我从小到大就没碰见过几件好事呢,”江怜说着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所以不如不提的表情,“害,我都习惯了。.k?a\n′s¨h+u\w_u~.?o′r*g\”
李愚默然。
他想起老头对江怜命格的评判:
“天命孤星不可挡,孤克六亲死爹娘。”
“天煞孤星命的人,从出生起就会带着周围人一起倒霉。幼时可爹妈,长大可亲戚好友,等结婚了还要克夫克妻,最终免不了要把身边人全都克死,只剩她孤零零一个。”
她说的没错。
她确实从小就没碰见过什么好事。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优先往坏了考虑,因为她早就习惯这样了。
李愚想到这儿下意识看了眼江怜。
他瞅江怜,江怜也瞅他。
少女眼眸猩红,里面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隐约还带着点嘲弄的意味。
明明她比他矮了半个头,可高高在上的反而是她。
「你不会在可怜我吧,」她好像在这么说,「那你可是中了我的圈套啦笨蛋。」
毫无疑问,她在装可怜。
搞得李愚有点分不清了——
江怜的怜,到底是可怜的怜,还是装可怜的怜?
或者两者皆有之?
李愚没说话。!x\4~5!z?w...c′o¢m/
他只伸出手,一巴掌糊江怜脑门上。
江怜不闪不避,任由他猛搓她的头,把她的头发全都揉乱了。
然后她才眨眨眼:
“手感好不?”
李愚动作一滞,无奈,学着江怜之前的口吻夸了句:
“还不赖。”
“喜欢摸你就多摸会儿,”江怜说着甚至主动朝他凑过来——小猫要用毛茸茸的脸颊去蹭主人的裤腿,“这可是你应得的补偿。”
李愚闻言想了想,果断收回手。
“那我不摸了。”
“啊?”这次轮到江怜感到诧异了,“为什么?”
“我不要你的补偿……”李愚转过头,看了眼电梯的楼层显示数字。
正巧,一楼到了。
轻微的顿挫感后,电梯门缓缓往两侧敞开。
李愚率先走了出去,转过头,看向还待在电梯里的江怜:
“走吧,鬼市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江怜盯着李愚的背影。
她没问李愚为什么不要她的补偿,或许是她已猜到答案。
唉,男人,真是贪心。
老老实实摸摸头不行吗?实在不行再亲个嘴,她倒也没意见,可非要她的一颗真心……
这是什么毛病呢?
江怜耸了耸肩,也走出电梯,跟了上去。
……
镜子外的阳世是白天,艳阳高照,李愚的身体还好好地躺在天台上。
镜子里的鬼市却是夜晚,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头顶一轮残月偶尔穿透厚重云层,洒落下零星银辉,
月光下,偌大的城市一派荒凉破败,明明眼前的小区风景和记忆里的几乎一模一样,许多细节都能一一对应上,但却阴森森的毫无人气。
无一盏灯亮着,所有居民楼都黑魆魆的,这里断没有李愚曾说要守护的万家灯火,这里有的只是一片凄冷,鬼气弥漫。
江怜四处张望,嘴里感叹:
“这就是鬼市?”
“鬼市,”李愚取出张符箓,往自己脑门上一贴,“顾名思义,就是鬼的城市。”
“?”江怜朝他头顶投去疑惑的视线。
“这是半死不活符,”李愚解释,“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