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该做什么呢?”
江怜似乎也被这问题问到了,她没这方面经验,从小说动漫电影里学习到的那些知识又没办法简单照搬,而酒精的确还在扰乱她的神智——
到这时候,她好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其实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能吨吨吨狂喝大酒千杯不醉的江连了。她现在的确变成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就连大酒都喝不成了,才两杯下肚就几乎要吐出来,要不是仗着半人半鬼的特殊体质兜底,她恐怕早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所以她没骗李愚。
起码,没完全骗。
她确实有点醉了,甚至必须得抱着李愚才能站稳。
不过醉了好啊,醉了好。
至于究竟好在哪儿……
江怜慢慢把脸颊贴到了李愚背上。
李愚的脊背宽阔又结实,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光是这么靠着就让人觉得很安心,就连她时刻都紧绷着的精神都跟着慢慢放松下来。,6?1+看+书?网′ \首!发,就像在晒太阳,在温暖的阳光下,她就像是一大团棉花一样变得蓬松。
就这样休息了一会儿后,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做什么……其实都可以的。”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女孩依旧把脸贴在青年背上,声音闷闷的:
“我都已经……已经醉成这样……断片了都……就算今晚发生什么事我也……等明天太阳升起,等我醒了……我什么都不会记得的哦……”
李愚什么都没做,
他还是站在那儿,任由江怜抱着,甚至主动化身为了一棵树或是一根柱子,帮忙支撑起了江怜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下我确实有理由相信你确实喝多了。”他表情复杂地说。
江怜听他这么说竟然笑了笑,声音模糊,反问:
“嘿嘿……不给?”
“给,”李愚无奈,“我能不给吗?”
这只是随口一说,是无心之言。
偏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怜忽然抱紧李愚。
她用力搂着李愚的腰,把脸深深埋在李愚背后,闭上眼,吸气,再吸气。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箍在李愚身上,永不分离。
“你当然……能。”
她小声说。
“你可以……爸爸妈妈可以……爷爷可以,婆婆也……她也可以……”
“你们都可以不辞而别……”
她大概是真喝醉了,就像绝大多数喝醉了的醉鬼一样,她都开始说胡话了,说出来的话上下两句间几乎没什么因果逻辑,丢三落四,完全是在跟随着她散乱的思绪信马由缰。
“我该用什么把你们留住?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什么都试过了……结果你们还是一个一个走了……真奇怪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闷声闷气地说完,用头锤轻轻顶了顶李愚的后背,突兀问:
“牢驴呀,你说,我够听话吗?”
“够。”
这算是个相当客观的答案了。
起码李愚是这样认为的,江怜其实很听话的,虽然她很喜欢跟他乱来,但只要他稍稍加重语气,江怜就立马会变得比谁都乖。
她很能分清轻重缓急。
听了李愚的回答,江怜像受了夸奖,竟嘿嘿傻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的嗓音越来越沙哑,低落。渐渐有隐约的潮意穿透了夏日单薄的上衣,渗到了李愚背上。
“……为什么?”
江怜的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我都……都这么听话了,他们最后还是要离开我?”
这个问题李愚没法回答。
他只能给出那个苍白无力的解释:
“和你无关,不怪你,怜妹……”
江怜好像没听见他这句话:
“你知道吗,牢驴?我……我一直都很听话哦……自从知道爸爸妈妈是为了救我而死之后,我就一直很听爷爷的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不让我做的事我就绝对不去做……爷爷死后我也是这么听婆婆的话……我可听话了,就连爷爷那么严格的人死之前也都夸过我懂事……”
“我好害怕。”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颤抖起来:
“我害怕我一不听话,你们就会不要我了……可你们还是会不要我的,是我,是我的错……都是我这个丧门星……是我害的……那些人说的没错,跟我走得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爸爸妈妈爷爷婆婆……他们都是我害死的……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没有人阻止,她似乎会一直这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