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地死去,顾不得半身血污,晏雪行俯身去去看清楚那能伤陆秉性命的伤口。
夜色深沉,晏雪行只有微眯着眼才能看得清楚。
扁平的剑刃在陆秉左边胸口刺出一尺来长,长剑被人从身后向心口贯穿,这导致除了剑刃上留有血迹,尸身的伤口却十分平整!甚至伤口周围也没有大片血水浸过的痕迹!晏雪行明白,这一定是由于凶手杀人时剑招太快太狠,不让陆秉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造成的,要不伤口怎么会一点拉扯的痕迹都没有?
晏雪行可以想象出凶手的狠辣,心中不免一阵心惊。虽然他并不喜欢陆秉,但就是不看在沈赫的份上,也不能忽视他帮自己进宫获取海龙骨使莲生重新站起来的事实,更何况当年仙门覆灭,又怎能全怪陆秉的过错?
罢了!就当还他进京以来一直以礼相待的恩情吧!
晏雪行叹了口气,决定翻过他的尸身看看剑柄的样子。江湖剑客讲究人剑合一,通常都对自己的配剑有着偏执的感情,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剑离开身体半步的,也正是这种对配剑的执着,一般剑客都乐于把属于自己的独特记号刻在剑上,所以只要细心看过凶器,定能看出凶手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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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行蹲下身,不去看陆死不瞑目的可怖面目,手刚触到陆秉的臂膀,耳边远远传来一阵纷沓的马蹄声响,转瞬之间就到了朱雀街的另一端街口。
晏雪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往声音来处看去,街口缭绕的雾气中如同一个巨大漩涡张开大口,仿佛下一刻就会从里面走出来吞噬人的妖魔!
:“宴公子快走!锦衣卫的人来了!”
身后一个催促的声音响起,晏雪行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何人叫他,下意识抛下尸体便往朱雀街尽头闪身退去。
朱雀门前街道尽头是北边的宣武门,即使城中失火,这里也会有当值的禁卫军层层把守。待从夜色中看到前面黑沉的盔甲,晏雪行止住脚步,心里正盘算着该往哪个方向走,身后那人就已跟了上来,看到晏雪行停在原地先是一愣,指着左边巷口说道:“公子往这边走!”
来人是个面戴黑巾的高壮男子,刚刚晏雪行就是被黑衣人引来这里的,虽然这人一身灰色衣袍,但乍眼一见对面来人蒙着黑巾还是有了几分防备。晏雪行不动声色地避开城楼守兵往右边巷口退去,那人见晏雪行没有听他的,飞快追了上来焦急道:“这边出去就是宫门北侧,那里是东厂的地方,公子确定要走这边么?”
:“你是何人?”晏雪行停了下来,手里的拂尘抵在来人的面前。
附近既有守城禁军,又有不远处赶道而来的锦衣卫,如果惊动东厂,那今夜就别想脱身了!
来人见晏雪行并不信任自己,干脆摘去面巾拱手道:“请公子相信我!魏某并无恶意!”
随着对面的人面巾褪去,露出一张朴素硬朗的脸庞,不是那鬼见愁魏千仞还能有谁?
由于听沈赫讲过东林盟的情况,晏雪行戒心更重了,但巷口外面就是东厂,他不想节外生枝,正迟疑该是向前还是后退,这时那边朱雀街传来一声悲憾的长啸,随后断断续续的哭喊传进耳朵里。晏雪行看了一眼魏千仞,魏千仞点了点头,想到毕竟是徐太师的人,徐太师与自己老师又是旧日好友,晏雪行只好暂且相信他,转身一言不发向对面巷口走过去。
走出巷口又拐了几个街口,晏雪行跟在魏千仞身后走了许久,终于停在南边鼓楼外的一处府门前,但他们并不走正门,绕过门楼挂着魏府字样的门牌,魏千仞带着他从后门进去,在小心关好门后松了口气,魏千仞从容地伸手恭敬地指引道:“宴公子,这边请!”
魏千仞如此客气,晏雪行也不好面色难看,只好顺着他指引的方向,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
如今已是深夜子时,由于宵禁整个后院一片漆黑,只有那边回廊隐约有微弱的烛火亮光,晏雪行抬眼看去时,耳边远远传来女子低语的声音。
:“我说姐姐,你干嘛要令先生难做呢?裕王毕竟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兰朝姑娘嫁与他就是未来的皇后,姐姐这是要毁了兰朝姑娘的大好前程么?”女子的声音柔弱娇媚,使人一听便骨酥如麻,尤其是她把最后一句话尾音拉得绵长,惋惜之余又有些意味深长,让人一听便觉得,这得是什么样妖娆的女子才有如此销魂蚀骨的嗓音啊!
:“什么狗屁皇后!不过是为人棋子的苦命女子罢了!”清冷的喝骂响起,又是另一道女子的声音:“裕王嗜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