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那句“谁说我们把菜谱给他,就是真的给他了?”话音不高。-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屋里此前一片死寂。傻柱和易中海坐在那里,身子僵硬。他们面前,出路似乎完全堵死。老太太的话落在他们耳中,让两人身子轻微一震。他们对望一眼,眼中原本的空洞开始收缩。
易中海毕竟是厂里管事的人,他脑子转得快。他倏地抬起头,眼睛里重新聚起了光:“老太太,您的意思是……这菜谱,咱们得动动手脚?”
聋老太太赞许地拿拐杖点了点地。她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还不算太笨。孙浩那小子不是舌头尖,眼光毒吗?就给他一本瞧着真,尝着假的菜谱。里头十道菜,你放八道真的,都是你何家祖上传下的硬菜,保准他看得两眼发首,信得死死的。可那最要紧的两道,或者某些菜里最关键的一味料,咱们给他挪个位置,换个分量。让他看得到,摸得着,就是做不出那个魂儿!”
傻柱听得一愣,跟着两眼放光。他心里那股憋屈的火瞬间找到了出口。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主意,损,但是解气!他脑子里己经有了画面。孙浩拿着那本“宝贝”,在灶台前急得抓耳挠腮,一头汗一头烟,最后做出一盘子“西不像”,那模样,想想都让人想笑出声。
“老太太,您这招真是绝了!”傻柱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就这么办!我这就回去把我祖传的那本谱子翻出来,好好合计合计,怎么给那孙子挖坑!”
“坐下。”聋老太太拐杖又是一点,声音沉稳,“急什么。这事儿急不得,更错不得。做手脚得做得像那么回事,让他孙浩这号人精都瞧不出破绽,还得让他吃了亏说不出理。柱子,你上门的时机、说的话,都得拿捏准了,别让人看出是演戏。”
她又转向易中海:“中海,这事你得跟着去。柱子一个人去,分量不够,孙浩那小子心里得多想。你是一大爷,又是他长辈,你陪着去,这叫‘诚意’。”
易中海郑重地点头:“老太太您放心,我懂。这回是把咱们仨拴一块儿了,为了扳倒孙浩,为了这院里能消停,我这张老脸不要了。”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就把门一关,凑在昏暗的灯光下,跟做贼似的。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傻柱把那本油渍斑斑、页脚都卷了边的菜谱捧出来。那可是他师父的命根子。
聋老太太虽不做饭,但活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她指着一道“八宝葫芦鸭”说:“这菜费工夫,显本事,他孙浩肯定得拿这个炫耀。柱子,你把填的馅儿料里那味提鲜的瑶柱,给他换成干贝边,看着差不多,鲜味差着行市呢。火候也别写死,就写个‘大火猛蒸,以筷插为度’,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傻柱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心里跟刀割似的,这可是祖师爷传下的手艺。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到易中海忧心忡忡的脸,和老太太沉静的目光,一咬牙:“行!就这么改!我再把我最拿手的一道‘焦溜丸子’原方写进去,这道菜讲究外焦里嫩,让他先尝点甜头,后面才好摔跟头!”
易中海则在外面打探消息。他回来时脸色铁青:“不出老太太所料,外面己经传疯了,说厂里好几个小年轻最近都觉得身上不得劲,嚷嚷着要找柱子算账,还建了个什么‘受害者联盟’。孙浩那边,屁都不放一个,就等着看咱们笑话。”
傻柱气得牙根痒痒:“这孙子,真够阴的!”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他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在乎自己的名声,越想把事闹大。咱们这步棋,走对了。”
夜里,风有点凉。傻柱和易中海站在孙浩家院门口,傻柱怀里揣着那本改过的菜谱,热乎乎的,像是揣着一团火。这一次,不是来吵架,是来“认怂”。
易中海整了整衣领,低声说:“柱子,记住老太太的话,别露馅。”
傻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傻柱和易中海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时,天己经黑透。月光从云层后面透出来,给院子里的树影拉得老长。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路的步子比进去时轻快了许多。
“老太太这脑子,真是活了一百年。”傻柱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易中海哼了一声:“那可不是。咱们俩愣是没想出来。这回看孙浩怎么收场。”他脸上原本的愁云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计谋得逞的期待。
回到各自屋里,傻柱迫不及待地把藏在箱底的菜谱翻了出来。\x.i?a*o+s·h~u_o¢h·o/u_.`c^o?m-那本菜谱外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