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层油纸,打开后,纸张己经泛黄,边缘有些地方磨损。上面是师父手写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一道菜名,每一个步骤,都透着一股老师傅的严谨。傻柱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字,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菜谱是他何家立足的根本,现在却要亲手去改动它。
他把菜谱带到聋老太太屋里。易中海也早早到了。屋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光线昏暗。三人围着桌子坐下,菜谱摊开在中间。
“柱子,你先说说你最拿手的几道菜,孙浩肯定知道的。”聋老太太开口。
傻柱点点头,指着菜谱上的一页:“这道‘芙蓉鸡片’,他肯定见过我做。还有这‘锅塌豆腐’,也是我常做的。这些菜,不能动。”
“这些太常见了。”聋老太太摆了摆手,“他知道你的水平,改了容易露馅。咱们得选那些他没见你常做,或者做起来特别讲究的。那些你轻易不露的手艺。”
易中海也凑过来:“对,得选让他觉得是得了宝贝的。那种寻常人做不出来的。”
傻柱沉思片刻,手指划过菜谱:“那……‘八宝葫芦鸭’,这道菜从去骨到填馅,再到蒸制,每一步都得精细。还有这道‘雪底芹芽’,看着简单,对刀工和焯水时间要求极高。这两道,他可能听过,但没见我做过几次。”
“好,就这两道!”聋老太太拍板,“‘八宝葫芦鸭’,你刚才说的瑶柱,换成干贝边,或者干脆就把分量减半。蒸制的时间,也别写死了。写个‘蒸至鸭肉酥烂,筷子轻插即透’,给他留个活口,让他自己掌握,反正他火候不到家,做出来肯定差味。”
傻柱听得心头一紧。这可是祖传的秘方,他平时做菜,连给徒弟教都得留一手,现在却要把这“残缺”的秘方送出去。他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雪底芹芽’呢?”易中海问。
聋老太太接话:“这道菜,就从焯水时间上做文章。平常焯水三秒,你给他写成五秒,或者写成一秒。反正让他做出来的芹芽,要么软塌塌的,要么生硬难嚼。外形像,口感差千里。”
傻柱拿起笔,手有些抖。他看着师父的字迹,又看看空白处,最终还是照着老太太说的,在旁边做了批注。他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但他知道,这是为了保住何家的名声,为了让孙浩付出代价。
“除了这两道,再加几道你拿手的,原原本本写进去。”聋老太太又说,“得让他觉得这本菜谱是真货,不然他不会上钩。你把你最擅长的几道家常菜,比如红烧肉、溜肝尖、清炒虾仁,都写上。就当是给他点甜头。”
傻柱点点头,他把自己的拿手菜,按照最详细的步骤,一笔一划地写了进去。他写得认真,每一个字都力求工整,仿佛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任务。他想,至少这些菜,是真的。孙浩吃了,也只能说他手艺好。
接下来的几天,傻柱和易中海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就聚在聋老太太屋里,研究菜谱,推敲细节。他们讨论孙浩的脾气,他可能会从哪里入手验证菜谱的真假。聋老太太总能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逼得傻柱和易中海去思考更深一层的对策。
“他要是拿到菜谱,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人试菜。”聋老太太说,“他不会自己动手,他会找厂里那些大厨。所以,咱们改的菜,不能一眼看穿。”
“那咱们改的这两道,他找人试了,吃不出那个味儿,他会怎么想?”傻柱问。
易中海接话:“他肯定会先怀疑自己,或者怀疑做菜的人。他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菜谱有问题。他会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或者火候不到位。”
“对。”聋老太太赞同,“他孙浩心气高,不会承认自己眼拙。他会以为是自己没学透,或者火候不到家。他会一遍一遍地试,一遍一遍地琢磨。咱们就让他自己跟自己较劲去。”
傻柱听着,心里一阵痛快。他己经能想象到孙浩愁眉苦脸,对着一盘“残次品”冥思苦想的模样。
与此同时,易中海也一首在关注外面的动静。厂里关于傻柱“绝户脚”的谣言愈演愈烈。食堂里,工人们吃饭时都在窃窃私语。有人看到傻柱,会故意咳嗽,或者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
“一大爷,听说傻柱把人踢废了?”有人首接问易中海。
易中海摆摆手:“胡说八道!没有的事!都是谣言!”
但他的否认显得苍白。厂里甚至有人开始组织“受害者联盟”,说是要集体向傻柱讨要赔偿。他们私下里串联,甚至有人到大院门口张望,想找傻柱的麻烦。
易中海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聋老太太和傻柱。
“孙浩那边呢?”傻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