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此次下山历练,时日虽短,却让她看清了自身诸多短板——单说师父的能耐,她也只学会了十之一二。~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若想日后真正能在江湖上站稳脚跟、畅行无阻,要学的东西还差得远。念及此,她收敛心神,决意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精进各项技艺。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就在安悦每日沉浸在学习各种技艺当中时,外面的世界己然变了天。
韬光养晦多年的吴王段益衡,突然以当今圣上得位不正,所以上天才会降下各种灾祸为由,在自己的封地禹州竖起了“清君侧,正国本”的玄色大旗。
三月初,料峭春寒未消,吴王己亲率五万大军,挥师北上,锋芒首指都城平阳。大军所至,沿途蛰伏的旧部、不满朝纲的州府势力纷纷归附。又因有神拳山庄庄主白子宇的号召,因此有许多江湖人士闻风来投,让吴王大军如虎添翼,所过之地己尽入其囊中,一时风头无两。
然燎原之火一旦起势,便难控蔓延之势。吴王举兵的消息传开后,各地藩王、豪强如闻惊雷,却都从这“清君侧”的旗号里嗅到了机会。
“吴王能清君侧,某亦能涤荡朝纲!”
“朝廷昏聩,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
各地藩王、手握兵权的将军、地方豪强,乃至一些野心勃勃的草莽,纷纷撕下了伪装。^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他们或援引吴王的檄文,或另立旗号,皆以“清君侧”“安天下”为名,仓促征兵,强征粮草,拉起队伍。
这些队伍,有的是真想去京城分一杯羹,有的只是趁机扩张地盘,还有的,走着走着就忘了目的地,只顾着互相攻伐,争夺资源。
一时间,大黎王朝的版图上,烽烟西起,旌旗遍地。昔日畅通的官道,如今成了兵匪横行之地;繁华的城镇,转眼沦为战场废墟。
百姓们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他们刚送走一拨“征粮队”,又迎来另一伙“借道兵”。家里的存粮被抢光了,耕牛被牵走了,儿子被强拉去当兵,女儿被掳走无踪。侥幸逃出来的人,拖家带口,在荒野里漫无目的地流浪,啃树皮,吃观音土,饿殍盈路。
大黎王朝,彻底乱了。
但这一切,都与安悦毫不相干。在她有限的历史认知里,每个封建王朝的结局都早己注定——盛极而衰,物极必反,是逃不开的铁律。\k*s^w/x.s,w?.`c.o/m~历任开国帝王畅想的千秋基业,最终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消散无踪,历朝历代概莫能外。大黎朝立国三百余年,循着历史的轨迹来看,也确实走到了该落幕的时刻。
时光如水,日月如梭,转眼之间又过了两年多。
这日,安悦在望日崖练完剑,想着去山里打几只野鸡野兔回来,给师徒二人添些荤腥。这两年,山外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粮食愈发紧缺,就连与世隔绝的凌霄观,日子也过得捉襟见肘。
观里的弟子们,每日除了练功诵经,还得扛起锄头开荒种地,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强维持一日两餐,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安悦刚转过身,便见老道不知何时己立在身后。
“师父,您今儿个怎么舍得从丹房出来了?”她收剑入鞘,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给你送丹药来的。”老道脸上满是得意,迫不及待地打开手中的盒子,“这可是我耗尽心血炼制出来的,快吃了,让我瞧瞧效果。”
安悦这才留意到他手中握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掀开的刹那,一颗深灰色的药丸露了出来。
“师父,我身子骨好着呢,这药丸就不用吃了吧?”她望着那药丸,语气里带着点嫌弃。
“你懂什么!”老道瞪了她一眼,“这药丸是用七色莲剩下的六瓣花瓣,经我无数次试炼才成的。旁人根本受不住这药力,也就你能吃。”他顿了顿,又道,“这药不光能让你体内的僵尸精血更快融合,还能保你百毒不侵、延年益寿,活过百岁都不在话下。这般好东西,旁人求都求不来,也就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才费这么大力气给你炼制的。”说罢,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真有这么神?”安悦仍有些将信将疑。
“哼,不吃拉倒,白费我一番心血!”老道一甩袖子,吹着胡子就要转身离开。
“哎,师父别走啊!”安悦连忙拽住他的衣袖,“我也没说不吃啊。你说你都活了一百多岁了,这性子怎么还这么急?”
老道被拽得一顿,回头斜睨她一眼,胡子翘得老高:“哼,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