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埋在地下三年才好喝。”黄巢给两个杯子倒满酒,紫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
黄宁抿了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带着阳光的暖意,“比咱们的米酒柔和些。”
“商队说明年想在城外开个酒坊,用本地的葡萄试试。”黄巢给自己又倒了些,“我看可行,到时候能给百姓多些营生。”
黄宁点点头,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上,那里用红笔圈出了十几个待建的驿站,“等驿站建好了,商路就能通到更远的地方。”
两人喝着酒,聊着各地的见闻,窗外的月光渐渐爬上来,照在桌上的空酒杯里,像盛着两汪清水。
夜深时,黄巢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前太守的女儿是个好姑娘,你要是有意,我去帮你说合说合?”
黄宁脸上一热,端起酒杯掩饰道:“喝酒喝酒,说这些做什么。”
黄巢笑着摇摇头,带上门时,故意把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黄宁独自坐在灯下,拿出前太守的女儿给的麦冬,捻了几粒放进茶杯,热水冲下去时,浮起细小的泡沫。
他翻开案上的账簿,上面记录着城中的收支,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从粮食产量到布匹数量,甚至连孩子们用的笔墨纸砚都记得详详细细。
看到“新学堂课本短缺”几个字时,他提笔在旁边批注:让国子监的学生多抄录些,分发给各乡。
窗外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了,他却毫无睡意,索性起身走到院子里。
月光下,那棵老槐树的影子落在地上,像幅水墨画,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树下教他认字,说“宁”字就是要让百姓安宁。
如今,母亲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裂痕处被摩挲得格外光滑。
第二天一早,黄宁去了城外的农田,农夫们正趁着雨后的好天气播种冬小麦,绿油油的种子撒在地里,像撒下了无数希望。
“将军,您看这土多肥。”一个老农抓起把泥土给黄宁看,黑黝黝的泥土里还带着草叶的清香。
黄宁蹲下身,抓起泥土捻了捻,“今年的底肥下得足,明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不远处的棉花地里,嫩黄的芽已经长高了些,叶片舒展着,像一只只小手在风中招手。
那个曾是扒手的铁匠也在地里帮忙,手里拿着特制的小锄头,小心翼翼地给棉苗松土。
“将军,您说的棉花真能长出雪来?”铁匠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却格外认真。
黄宁笑着点头,“到时候让你第一个尝尝做棉衣的暖和。”
从棉田回来,路过瓜田时,守瓜田的老汉正摘了个熟透的西瓜,见黄宁过来便非要塞给他。
“将军尝尝,这是头茬瓜,甜着呢。”老汉的手背上沾着瓜汁,亮晶晶的。
黄宁接过西瓜,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切开,鲜红的瓜瓤里嵌着黑籽,咬一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
“真甜。”黄宁递给老汉一块,“您老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老汉笑得合不拢嘴,“都是按将军说的法子种的,多施草木灰,少浇水,瓜果然甜多了。”
黄宁看着瓜田尽头新盖的瓜棚,比以前的结实多了,“晚上守在这里不冷吗?”
“不冷不冷,织锦匠给做了厚棉垫,暖和着呢。”老汉指了指棚子里的棉垫,上面还绣着简单的花纹。
离开瓜田时,黄宁特意绕到纺织坊,里面的织布机还在哐当作响,织锦匠的儿子正教新招来的几个姑娘接线头。
“将军来得正好,您看这匹锦缎。”织锦匠的儿子拿起一匹水绿色的锦缎,上面织着缠枝莲纹,格外精致。
黄宁摸了摸锦缎的质地,“这是要做什么用?”
“前太守的女儿说,想给学堂的孩子们做些新被褥,用这锦缎做被面,既好看又结实。”织锦匠的儿子脸上带着自豪。
黄宁点点头,“做得好,用料上别省着,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睡得暖和些。”
走出纺织坊,见前太守的女儿带着几个姑娘从山上下来,药篮里装满了各种草药,其中一个姑娘的裤脚还沾着泥。
“今天采到不少何首乌,能给学堂的先生们补补身子。”她举起一株带着泥土的何首乌,脸上沾着草叶。
黄宁注意到她的鞋子湿了,大概是踩了露水,“山路滑,下次还是让士兵跟着。”
她低头看了看鞋子,小声道:“已经麻烦他们很多次了,不好意思再开口。”
“保护百姓是他们的职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黄宁说着,让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