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临河县城门口。,x.q?i_u\s·h,u¢b_a¨n`g_._c!o~m`
三个穿着体面、神色精明的商人,牵着几匹驮着货物的骡子,混在进城的队伍里,不紧不慢地向城门走去。为首的一人,正是化了妆的苗布准。他蓄了短须,穿着一身绸缎长衫,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看上去像个走南闯北的掌柜。
跟在他身后的,是王大山和小马。王大山身材魁梧,扮作了商队的伙计兼保镖,他憨厚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警惕。小马则是一副机灵小厮的打扮,眼神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日军重兵把守的县城。
他们的所有武器,都巧妙地藏在了骡子驮着的货物夹层里。
城门口,日本兵和伪军的盘查异常严格。一个日本曹长用刺刀挑开了他们的货物,仔细翻看了几下,又上下打量着他们。
“你们,什么的干活?”
“太君,”苗布准立刻换上了一副谦卑而热情的笑脸,递上了一份伪造的、盖着伪商会印章的通关文牒,“我们是从太原过来的皮货商,到临河县,是想拜会一下‘西海通’的程老板,谈一笔大买卖。”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几块大洋塞进了那曹长的手里。
曹长掂了掂手里的分量,脸上的怀疑之色缓和了不少。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他又看了一眼通关文牒,特别是听到“西海通程老板”的名字时,眼神明显变了变,似乎颇为忌惮。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进去吧!快快的!”
“嗨!多谢太君!”苗布准点头哈腰地道谢,领着王大山和小马,顺利地走进了临河县城。
城内异常“繁华”,街上车水马龙,但这种繁华之下,却隐藏着一种畸形的压抑。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日军巡逻队,墙上贴着各种“日中亲善”的标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三人没有在街上过多停留,径首来到了位于城中心最繁华地段的“西海通”粮行。粮行门面极大,青砖绿瓦,朱漆大门,门口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伙计们进进出出,一片忙碌景象,足见其财力之雄厚。
苗布准上前,对门口的管事递上了名帖,并轻声说了一句:“故人来访,烦请通报。信物在此。”
他亮出了那枚刻着“瑞”字的田黄石私印。
管事看到那枚私印,脸色微微一变,不敢怠慢,立刻恭敬地将三人请进了内堂,并飞速地向后院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微胖,面容白净,穿着一身锦缎员外袍的中年男人,在一群仆人的簇拥下,满面春风地从后院走了出来。/如!雯.网^ *已`发`布~醉′辛~彰¨結`他正是“西海通”的大老板,程万金。
“哎呀!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程万金一看到苗布准手中的私印,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无比灿烂,他快走几步,热情地握住了苗布准的手。
“在下万安商号掌柜,姓苗。”苗布准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同时仔细地观察着对方。他发现,程万金虽然满脸堆笑,但那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而审慎的光。
“苗掌柜一路辛苦!”程万金将他们迎进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的会客厅,“来人,上最好的碧螺春!再吩咐厨房,今晚我要在府上,为几位贵客设宴洗尘!”
一番客套之后,鸿门宴,正式开始。
酒桌上,山珍海味,水陆俱陈。程万金频频举杯,热情得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酒过三巡,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唉,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到郭团长了。前线战事吃紧,他老人家还好吧?我前些天托人给他送去的那两箱上好的关东山参,不知他收到没有?”
这是一个圈套。如果苗布准是假的,根本不可能知道郭瑞最近的私事。
苗布准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之色:“哎呀,多谢程老板挂念!您送的东西,我们团座早就收到了!他还夸您办事周到,知道他最近夜里操劳,肝火旺盛呢!”
他这番话,滴水不漏。郭瑞贪婪好色,夜夜笙歌,肝火旺盛是必然的。这都是张文国在战前告诉他的细节。
程万金哈哈大笑,眼中的疑虑消散了一分。他又举起酒杯:“来来来,苗掌柜,我再敬你一杯。说起来,我与郭团长相识,还是因为前年在洛阳的那次‘古董会’,当时他看上了一尊前朝的青铜爵,那叫一个喜欢啊。哈哈,往事了,不提也罢。”
这是第二个圈套,试探他们是否知道郭瑞的“雅好”。
苗布准面不改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