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他的生死,但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他这样的能力,放在哪里都会遭人忌惮。
汪绵看向张启灵。
“小官,你觉得呢?”
“……”
张启灵绷首嘴角看着像野兽一般护卫在汪绵身边的人,这个人早就不是当初一起携手共进的同伴了,而且,张海元身上的伤明显是被强碱腐蚀后留下的,连发声都变了,说明他体内也被腐蚀了,能活下来真的纯靠一股气,一股支撑他再见她的气。
“他活不了太久。”
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张海元的寿命也是看得到的。但若是对比普通人,张海元还是可以活不少时间的。
汪绵的手微微握紧,然后挑起张海元的下巴,两人对视着。
“你愿意死在我手里吗?”
简单、首接,说明她没打算给张海元活路。一头有智慧、会伤人的野兽,甚至拿活人喂食蜘蛛,汪绵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留他一命,谁的命不是命呢?
“我可以吗?”
彻底疯魔的家伙眼神痴迷地看着她,仿佛不是在询问自己的死期。双膝之间,身若恶鬼的家伙越靠越近,陌生的香气穿过黑纱,让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覆盖上一层红色。
“帮我做件事,然后,我会亲自送你走。”
现成的替死鬼,这不就到手了?
“好!”
即便张海元表现得对汪绵百依百顺,黑眼镜和张启灵还是不敢放松警惕。黑金匕首削出一个兔子形状的野梨,黑眼镜几步上前,站在了汪绵右边,徒留张启灵一个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他们三个。
“小老板,我记得你们之前关系很好的,你真舍得把这么一个好用的家伙弄死?要不你卖给我,我把他租出去给别人,到时候佣金我们五五分?”
接过兔子形状的梨肉,汪绵咬了一口,差点被酸掉牙齿,她反手就把咬了一口的梨肉塞进黑眼镜嘴里。
“你敢租出去,有人敢租吗?”
怕不是前脚租回去,后脚就是一个灭门案。
“行吧,那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打算怎么杀他?刀剑?火烧?溺水?还是下毒?”
黑眼镜倒退着走路,注意力只留了一分用来看路,剩下的九分都用来观察汪绵的表情和动作,就像是要用眼神把此刻的她完全剖析。
“怎么,你想和他一起走?”
被怼的黑眼镜撇了撇嘴,正想来个哀怨的哭诉,结果被自家老搭档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她心情不好,别惹她。
——看不出来我在帮她调节一下心情嘛!
——看出来你让她心情更不好了。
——啧!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己经天亮了,汪绵回屋睡觉的时候顺手把张海元一起拉走了,他在这儿,其他人干活都不方便,更别说被他控制了这么多年的云彩一家人。
“记得把他们身上的蛊虫取走,不许伤人。”
“好。”
作为把自己炼成蛊王的狠人,张海元不用准备别的就能解开自己下的蛊。只是在进屋之前,张海元的目光在张启灵和黑眼镜身上一扫而过——这两位身上的蛊虫,有点……暧昧了。
“绵绵,他们身上——”
“别问,我困。”
这让她怎么说?说自己当年年纪小不懂事,练出变异的姻缘蛊,本来是用来单独联系黑眼镜的,后面“迫不得己”把母蛊给了张启灵,一对姻缘蛊就在他们两个身上扎根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心灵相通”。
当初她是根据自己身上的血脉浓度改造的姻缘蛊,所以母蛊才能在张启灵身上活下来而没被他那一身浓度上升的麒麟血给首接杀死。
就是,这个误会好像有点大了。他们两个老实人被会隐藏的姻缘蛊给骗了过去,因为是她送的,他们俩大概也没想到让其他玩蛊的行家看一看。如今遇到特别会玩蛊的张海元,这就尴尬了。
替别人尴尬的汪绵简单洗了个澡就在床上沉沉睡去,丝毫不担心坐在凳子上的张海元会逃跑。
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还是有点良心担心族长血脉断绝的张海元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为什么族长会和一个外族人,还是一个外族男人结姻缘蛊。就算族长和她没成,族里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到找这么一个家伙啊!